可冷霜还没等起身的齐妃恢复冷静,紧接着又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字正腔圆,丝毫没将齐妃等人放在眼里。
齐妃脸都气绿了,差点就要跳起脚来去教训面前这个出言不逊的侍女。
不过是从镇国公府出来的一个卑微侍女,以为在皇后跟前伺候就这么无法无天了?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就算是皇后的人也不能这么乱了规矩。
就当齐妃那巴掌要往冷霜脸上落下时,手腕却冷不防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紧紧遏住。
冷霜单手握住她的手腕,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就以强硬的力道迫使那手一点点往下沉。
片刻,只听得咔嚓咔嚓两声骨头错位的声响,齐妃疼的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啊啊啊——你住——给本宫住手——啊啊啊——”
最后,齐妃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连皇后的影子都没见到。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来时还生龙活虎,走时却得是被几个丫鬟抬走的。
屋里头的玉扶摇听到齐妃这凄厉的惨叫声,都差点忍不住有那么一瞬间要同情她了。
可怜的齐妃,和谁对着干不好,偏偏要和冷霜对着干,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要知道冷霜可是她的死士,一根筋,除了她的命令谁都不停。
“小画师,你别怕,继续画,画的好本宫重重有赏。”
见小画家脸上出了好多汗,玉扶摇特别温柔地对着他笑了笑,轻声安抚他。
小画家一面用袖子擦汗,一面苦巴巴地应付:“不不不,草民哪敢要赏赐,只求皇后娘娘能让我完完整整出宫就行。”
玉扶摇秀眉轻蹙,微微不满;“小画师,你这话说的过分了,本宫又不是什么恶魔,当然会放你完完整整出宫。”
小画师:“”
不,连侍女都如此凶狠参保的主,能是什么好主?
尽管玉扶摇一直是笑着的,但在小画师看来,她就是一只深藏不漏的笑面虎,随时可能露出真面目生吞了他。
呜呜呜,师父啊,你以前每次进宫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玉扶摇还没消停多久,紧接着如妃,苏妃挨个挨个全来了,一个个像是提前约好的。
不过,和齐妃一样,她们也全都被冷霜挡在了外头。
起初她们也是和齐妃一样闹腾,但无一例外都在冷霜那里吃了瘪后,都只能气愤愤地离去。
“这皇后娘娘真是好定性,皇上都选秀了,她也一点不着急。”
“可不是,就算她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不会被废,可日子久了,皇上有了新欢难保厌弃她,她就一点也不为自己争争宠?”
“真不知道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在想什么。”
今日,这些在后宫有点地位的妃嫔们,都是因为皇后选秀一事,来找皇后娘娘打探情况的。
不管怎么说玉扶摇也是皇后,还是正妻,后宫之中哪有几个不善妒的呢。
大家以为经此一事,常年摆烂的皇后总要开始有点动静了,纷纷赶来想要与之商量对策。
但谁能想到皇后竟然对她们闭门不见,反而和那个什么的
冷霜一一拦下,直到一袭明黄色袍子路过好像再紧一点就会弄坏。
段云迟歪着头,盯着师尊的睡颜,眼底兴味且暧昧,浓烈的呼之欲出。
这样面对面,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一道,绵长均匀,还带着少女独有的芬芳。
一道,粗重急促,带着男人压抑不住的渴望。
两道呼吸缠绵交融,愈来愈近,直至柔软的唇,轻轻相碰。
这时,房顶传来声响。
紧接着,一道身影倏然落下。
段云迟的身后,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段云迟连头也没转,将师尊小心翼翼放下,替人盖过被子,一切做完,才慢悠悠地看向来人。
他舔了舔唇瓣,回味过后,眸中情愫褪去,只有被打断好事后的不快与烦躁。
“我还以为是谁?”
像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反应平平,收起取出的银针,照例从袖里取出手绢,将一双手擦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