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书房内,只见贾珠业已用饭完毕,正在早读。
贾琼向两人叙述了下自己的猜想,无非就是说这南直隶可能大范围缺粮。
听贾琼如此说,贾珠与沈自征不由对视一眼,心中多少有了几分猜测,不过也不点破,随后又同时看向了贾琼。
愣了片刻,贾珠先开口道:“琼弟,那你的意思是?”
贾琼看了看两人,随即面向贾珠说道:“我想与珠大哥借些钱财,用以囤粮。珠大哥或可与我一起,亦可喊上姨妈那边一道囤粮。”
见贾琼如此说,沈自征眉头不由皱起。
在他印象中,这师弟并非这样的人,难道有什么样的隐情,或者自己事情未考虑周全。
想了想,便看向贾琼,等待解释。
贾琼见两人目光俱汇聚而来,随即笑了笑说道:
“若是天灾人祸到来,这些商贾必然会囤积居奇,百姓若无米下锅,必然闹僵起来。
此时,待米市中无粮或粮价过高时再行售出,一是我们赚些银钱,二是可以用来平抑粮价。
最后嘛,为府中赚些名声回来,这两日我听说金陵这边的族人,往常做了些不太地道的事情。
这一是赎罪,二是日后若有些什么事情,大家也能偏向些我们,也算一个自保之道吧。”
说完,目光在两人之间环视。
听的此言,两人俱是默默点头。不过三人各看中什么,那就各有想法了。
贾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本来生病就有些不太舒服,现在又如此思考,更觉精力有些不够用。
略做休息,又看向贾琼,准备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鸳鸯在门口说道:“禀珠大爷与三爷,婢子父亲与大兄正在门外求见。”
听到鸳鸯所言,贾琼遂道:
“珠大哥,鸳鸯兄长是我请来的,想必其父有些担心,便一起来了吧。”
贾珠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鸳鸯说道:
“鸳鸯,那就让你父亲与你兄长进来吧。”
略过几息,鸳鸯父亲金彩与其兄金文翔立于书房中,向几人问好后,就等待贾珠发话。
看了金彩几眼,贾珠眉头微微皱了皱,仿佛心中在下着什么决定。
贾琼见状,心中陡然一突,知晓自己孟浪了。
暗中更有些警醒,怎么现在行事还不如前世谨慎了。
应该由贾珠唤金彩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好像有些在逼着贾珠做决定的意味。
这两年贾珠看中自己,自己心态有些变了。自己觉得借些钱,应当不是什么问题,却忘了别人不欠自己什么。
现在也没有办法,自己没有第一桶金,此前一千两银子,留给了母亲八百两,自己只带了两百两,还花销了十多两,再说一千两在这样的机遇面前,确有些小家子气了。
只怪自己没有本金做事,也只能在贾珠身上想办法了,然这却突破行事的底线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有些惴惴不安,这次事情不论成功与否,以后都不能孟浪了。
只见贾珠左手按压着太阳穴,右手在书桌上不断的敲击。良久问道:
“金管家,金陵府中公库还有多少银两。还有各类铺子有多少,主要说下米面这些铺子”
金彩闻言,随即说道:
“禀珠大爷,府中公库,现有存银三万三千二百多两。
年前送往神京五万两,这些年府中旁支各又零零散散的借取了一些,合计两万两左右。
至于各类铺子的话,仅有米面铺两间,其他铺子。。。”
听到这里,又思索了一会,皱着的眉头越发紧了几分,疲惫的眨了眨眼睛,方对着两人挥挥手,又紧跟着补充说道:
“你们先与外面候着,待我与琼弟沟通好了,你们再听他的吩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