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肥缺,欲坐此位置者,犹如过江之鲫。
我曾与你说过,林姑父祖上亦是勋贵。
开国勋贵我宁荣二祖功劳最大,然功高震主,本可一门双王,但若如此,则乃取死之道。
便与那前明徐达一家那般选择,放弃双王,降为双公,与国同休,不降等习爵。
然祖上曾犯一事,才又变为降等习爵。
而其他开过郡王与国公俱低了我们一头,所以一直由我们贾家作为勋贵领头者,话事人。
而最近十年年,我们贾家发生过几次事情,势头便弱了些,上次在那锦香院你应当有所了解。”
说着贾珠看了看贾琼,看了看一旁正低着头照着镜子的鸳鸯与鹦哥。
又停顿思忖了一会,方才说道:
“我们武勋与文臣一样,派系众多。
文臣分了南方与北方,南北中又分地区州府之乡党。而根据学院又分学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我们武勋中,开国四王和我们贾家这一门双公,分领五个派系,其他国公或大或小也是有自己的算盘。
而新进的武举有些投靠我们这些勋贵,有些投靠文臣。
而我们也暗中培养了不少自己的文臣,有武勋弃武从文,有家道中落不得不从文,还有从士子中选择一些培养。
而文臣也在不断通过各种方式来进入军中,如欠发粮饷,压制功劳,提拔亲信等等。
因此也有不少武将投靠了过去。
其实我们勋贵与文臣已经混为一体,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大小小各个派系,互相倾轧。
如我们贾家盟友有,林姑父他们的林家,还有我舅舅的王家,薛姨妈的薛家,还有祖母的史家。
还包括一些小一点的勋贵家庭,只是皆如林姑父家断了爵位,又文不成武不就,现在便少了联系。
有所不同的是,我们是勋贵,他们是文臣。
我们比他们多了一个世袭,我们若是失败,只要元气不大伤,仍然可以从来。
而他们无法世袭,若是衰落则变为乡绅。
所以他们不断的打压我们,但我们领头之人无法像文臣那般,不断前赴后继,我们一旦失败就意味着可能要降爵。
我们争的是什么,你应该明白了吧。”
听到这里,贾琼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他自是知晓贾珠为何说的如此隐晦,也知晓很多问题不该在丫鬟面前询问。
这或许就是古代的文武争斗,武勋总是输掉的原因吧。
如果比喻成游戏的话,虽然一个有着复活的机会,可以重开棋盘;
但另外一个是爆兵流,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上,终归堆死你。
大家只是起点根基不一样,但争的都是权利。
然而互相争斗的两方之外还有一个皇帝。
三者互相制衡。
今朝更是复杂,皇帝之后还有一太上皇。
除非你一家独大,把屠刀架在其他人头上。
虽然这样的代表人物也很多,但不代表任何人都能成功。
看着贾琼若有所思的样子,贾珠满意的笑了笑,随即说道:“琼弟,我很看好你,有生之年,我们定能相互扶持,一路前行。”
一路闲聊中,马车已经来到了巡盐御史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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