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荣府珠大爷新婚,宫中贾元春为婢(1 / 2)

今日荣府门前宾客盈门,喜气洋洋,四处悬挂的红绸丝带,大红灯笼无不显示着今日府上正办着喜事。

看着前方那些恭贺的声音,四处皆有,贾琼也不由随着人流向前行进。

来到贾珠面前,看着其一身大红喜袍,双手抱拳拱手,由衷恭喜道:

“恭喜恭喜,祝珠大哥与师姐瓜瓞延绵、情投意合、夫唱妇随、珠联壁合。

你们两人就是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贾珠见贾琼到来,眼中也是有些开心,忙抱拳拱手还礼,说道:“多谢琼弟,多谢琼弟,今日定要吃的开心。”

见贾珠说完,贾琼又低声说道:“今日那边收尾,已经全部弄好,珠大哥过两日即可过去。”

听贾琼说完,贾珠遂点头示意收到,又说道:“你先去书房,那边有人等你。”

贾琼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点头示意明白。他有些奇怪,今天乃贾珠新婚之日,府中上下皆忙碌万分,怎会有人专门等着自己呢。

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未表露,与贾珠分别后,便沿着平日行走的道路一路往梦坡斋而去。

一路上不论是抄手游廊还是亭台楼阁,更有花草树木上,皆是披红挂彩,每个一段路就挂着两盏灯笼,尤其是道路的汇聚处亦是六盏或八盏灯笼。

每个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今日珠大爷新婚,娶了正妻,每个人是由衷祝福,不光是珠大爷待人和善,还有每次大喜事之后,府中都会有大额赏赐,绝不吝啬。

每人或想法不一,但绝对是由心祝福。

看着众人脸上的笑意,贾琼在一声声互相问好声中,来到了梦坡斋。

书房中,芸窗下,榻米上,茶几旁,元春一人烧水泡茶,自斟自饮,眉头紧锁,心中无限心思。

就连贾琼进了书房,也未曾发觉,仍自思量。

贾琼也不打扰,直接坐于元春下手。

许是动静大了点,元春方抬眸观望,迷茫的眼神慢慢聚焦,见贾琼已然落座。

茫然的神色倏然变的笑颜如花,对着贾琼朱唇亲启说道:“琼弟,来了。”

贾琼看着明显有无限心思的元春,心中有了一点准备,可能是她要进宫了。便也慢慢点头示意,说道:“大姐姐,安好。”

看着旁边安坐的贾琼,又是几月未见,越发挺拔了,模样也俊俏了些,更显英姿飒爽,风流倜傥。

又是一阵愣神,想起去岁大兄所言,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终归是同族同姓,虽然律法已改,然宗族又如何可能会同意这荒唐之举,更不可能开天下宗族之先河,冒天下伦理之大不韪。

若是可以,她自是愿意的,奈何宗族女子只能替宗族联姻,自己这长女更是要做出表率。

更何况现在还非联姻,只是去伺候人,是否需要联姻还得看日后的运道,是否真能得赐圣恩,为家族赚得那一线生机。

家族现在菁华尽去,两项断代,自己若是不能去续上一线生机,为家族拖延时间,家族说不定真的得一蹶不振。

想到这里内心不由一阵悲哀,面上作这几分假颜虚笑,端起茶盅与贾琼斟了一杯茶水,待贾琼呷了几口后,几度纠结后,方缓缓说道:

“琼弟,我明日就要进龙首宫太上皇处为那女官了。”

听着元春这简单的一句话,说的那般艰难,声音婉转中带着点哀叹,凄切中带着点落寞,如杜鹃啼血,又如孤鸿哀鸣。

听着这话,贾琼虽说早有准备,却仍然如被刀绞,心中有几分不自在。

他从后世来,后世同宗同姓结婚的有很多,只要出了五服就无问题,所以对这一世的同宗同姓不会,心中也有些嗤之以鼻。

往日里,他自觉得学这厚黑学已有一定水准,若是能用一无甚关系的女子,换来一场富贵,或留下一条可贵的人脉之路,必然是终南捷径,可喜可贺之事。

然这次他内心确实阵阵难受,想起这女子往日里这一口一个琼弟的叫着,初识时教自己弹琴,那日吟诗时的高瞻远瞩,皆一一印在自己的心中,一时脑海里也是充满回忆。

看着身旁女子微笑中带着些悲伤,贾琼内心一阵触动,不由说道:“大姐姐,我一定会将你接出来的,定不会让你委屈了,你等我。”

听闻贾琼这般言说,元春面上的笑容不由更加甜美,嘴角缓缓勾起,带起两弯浅浅的酒窝,柳叶细眉微微弯曲,杏眼中柔和,两腮酡红仿佛喝醉了酒一般,美眸中带着点点希望看向贾琼,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良久,仿佛发现自己有些逾距了,和那西厢记中眉目传情的崔莺莺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便不再言语,目光也转向案几上的茶水。将盅添上些茶水,又给贾琼与自己分别斟满,三泡的茶水不再如之前一般浓厚,显的香气四溢。

两人端起茶杯,各自抿了几个。

看着窗外良久,元春方又说道:“大兄昨日让我在此等你,告诉你前两日瑚大哥去了,族中怕人心惶惶,又担心外人看出虚实,瑚大哥的躯体还在路上,今日大兄婚礼便照常进行。回来后,便秘密下葬。

大兄说,家族原本由瑚大哥从武,大兄从文,一文一武,互相扶持。

现在瑚大哥去了,大兄说你这边得加快速度,必须快速培养这些本家子弟,若不能从文,则全部从武。家族明面上不会给太大支持,需示人以弱。

我需要在宫内尽力的向上争取。”

元春说着又看了眼贾琼,从贾琼的眼中她知晓其也对自己有着些许情谊,只是不知这是姐弟之情还是同族之情,只是不知其中有没有那么一丝丝其他的情谊。

想着自己进入宫中不过是个添头罢了,算是族中对皇家的一种示好,也是皇家对家族的一次安抚。

否则族中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稳住跟脚,培养人才,恢复元气。

琼弟今年方才十岁,虽然足够妖孽,但是自己未必等的了啊。

自己今年已经一十有四,若是六年内家族还是没有站住跟脚,自己只能进入后宫成为诸多妃子中的一员,进入那不得见人之所,从此困顿一生。

这是皇家对自己家族交出京营的安抚。

敬伯,赦伯还有珍大哥俱被打上了标签,他们是上一辈其他皇子的人,现在新皇登基数年,太上皇又不准他们参与任何事情,不然就是族内的灾难。

唯有父亲当初没有跟着任何皇子,才有机会在朝堂为官,却还只是个工部员外郎,无有实权,更没法行事,若是行将踏错,族中将更没有机会,只能韬光养晦度日如年的等待族中后辈从续菁华。

可惜若是当初无意外的话,必然高中秀才,想必父亲已经跟着陛下有了从龙之功,父亲当初为何如此自傲啊。

舅舅当初也只是随着父亲的判断,才跟随的陛下,如今却截走了族内的京营节度使位置。

想到这里,元春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贾琼说道:“琼弟,若是,若是八年之内仍没有把握让我们两府站住跟脚的话,你就不用再记着这事了。”

方才听元春所言说‘贾瑚去世了’,他还心中震惊,难怪原著中没有提到贾瑚。现在又听元春这般言说,不由插言道:

“大姐姐,瑚大哥是怎么去的,还有为什么必须在八年里让两府站住跟脚。”

元春听贾琼这般询问,不由转身看向贾琼,仔细思量以后,说道:

“府中得榆林密保,年前鞑靼人所在的草原上突降大雪,蒙古诸部冒雪入侵榆林,瑚大哥得夜不收回报,便出兵迟滞敌锋,令人向四处求援,皆是各有理由,拒不出援。

不得已回防卫所,卫所以外被鞑靼人掳掠一空,瑚大哥死扛十日后,被流失射中而亡。而鞑靼人担心被其他卫所联手包围,便带着劫掠的物资提前遁走。”

见贾琼无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元春又接着说道:“赦伯与父亲还有珍大哥商量,将京营节度使交给了舅舅,明日便会上奏天子保举舅舅为京营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