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有风骨者少,武勋才是保家卫国之人。除了开国文臣,见惯杀伐,其余没有多少文臣能让我们武勋之后看中。
他们不曾见过血染疆场,马革裹尸。在他们眼中将士们只是一个个数字而已,以文御武者多有贪婪腐败之辈。
仿佛我们武勋将士就该如此去做,就该为他们守护家产一般。
我们勋贵将士守护的是我们大正,是我们这个民族而已。
他们认为众将士粗鄙不堪,自己整日里高高在上。其实在众将士眼中,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日后你若是以文御武,需切记此点,不求你与将士同吃同住,然不可贬低了他们。
一群只知享受太平,为自己家族牟利的家伙。
我们武勋享受祖宗余荫还说得过去,还有若是碰上胡掳犯边还需我们武人征战,但那些贪官污吏算什么,又凭什么,你说是吧。”
见贾琼一如既往的认真聆听,林如海抿了几口茶水,接着说道:
“虽然我享受着这优渥生活,但我林如海亦不会否认我说的这些事情。
这些文臣不耻武勋的一些纨绔,但也不能否认武勋乃是国之柱石。
我更倾向于对外族行武悼天王的杀胡令,一如大正开国圣主,对我大正,对我中华人如沐春风即可。”
贾琼闻言,知晓林如海是为了引导自己,便配合着热血满面,况前世也曾幻想若是与武悼天王同一年代,必然为国杀尽胡掳。
看着贾琼的面色,林如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神色了然,便又问道:
“琼哥儿,你可知我大正为何以正为名。”
突然听见这一问题,让贾琼有些措手不及,此问与前面所言相差甚大。想了想便说道:
“当是以正治国,公平公正,让人不至于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
林如海闻言一愣,随即笑容满面,略过几息,又点了点头后说道:
“琼哥儿所言,有几分意思。然更重要的是,正乃五笔,分别代表士农工商兵,五笔长短不一,然却固定。
以文为天、牧守四方;以武为地、定国安邦;以农为枝干、秋收冬藏;又以工商最短,国之走廊。
当初还有正域彼四方之意,更有你说的正国,正民,正天下之意。
可惜世道无常,总有奸佞之人。”
林如海说完,叹了口气,方有说道:
“你要记着,我们勋贵不是斗不过这些文臣,只是不屑而已,真到最后无非血溅三尺。只是怕被陛下误会。
虽然家族纨绔多了些,然遇见外族时,我们是绝对不虚。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着林如海洋洋洒洒深邃博大地般的话语,贾琼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前世只是不懂权谋,然这些年贾珠的引导,沈珫的教诲,还有方才林如海的话语,皆是让他明白了这些道理。
林如海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坚定立场,永远站在勋贵一方。
想来是记起自己以前那首文武兼备的诗,怕自己日后从文再偏向文臣。
以家国天下来框柱自己,将自己绑在勋贵的战马上。
想清楚后,便起身看向林如海,抱拳拱手躬身行礼道:
“谢姑父教诲,侄儿明了了。我是勋贵出生,日后自然该为国布武。”
林如海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心中忖道,总算没辜负自己这一番言语。
愣了半晌,又说道:“你先在府中歇息几日,三日后与我一同见见这些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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