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棠没有再看她。
因为瑞王来送她登船。
瑞王说的是实话,他借给自己的那艘大船,在他要乘坐的那艘面前,被比成了弟弟。
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瑞王轻笑着解释道:“这艘船,原本是皇上南下的时候所乘坐的;皇上念我体弱,特赏赐与我。”
鱼晚棠恍然大悟,怪不得。
皇上之前南下,是从陆路辗转水路,觉得很不爽。
所以他开春就会下令拓宽运河,要直接从京城乘船南下。
瑞王又道:“寒烟——”
话音刚落,寒烟就双手举着一个约半尺的木匣上前。
“这是晕船的药,你拿着,有备无患。”
鱼晚棠忙让秋荷接过来。
她感激瑞王的细心,心里却想着,自己不晕船。
前世她也曾经登上过霍时渊的画舫,也陪着他轻舟荡漾,在荷花深处肆意妄为……
想起霍时渊的荒唐,她觉得脸都发烫。
给瑞王行礼道谢之后,鱼晚棠带着自己的人上了船。
对于那凭空多出来的几十个人,也没人说什么。
鱼晚棠登船之后,才发现自己真是想得太简单。
海上风浪大,乘坐这种船,和之前在死水之中泛舟,那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差点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瑞王给的药,她服用了,但是吃下去的也吐出来。
她几乎就控制不住,吐得天翻地覆。
秋荷、如意和黄嬷嬷,都一筹莫展。
黄嬷嬷劝鱼晚棠:“姑娘,这般不行,我们还是乘马车吧。”
鱼晚棠现在太难受,而且这样也坚持不住,身体要垮掉的。
鱼晚棠刚开始还想咬牙坚持。
她想尽快见到霍时渊,确定他没事,或者能给他搭把手。
但是后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体状况,不会骗人,她做不到。
而瑞王那边,显然也在关注着鱼晚棠这边的情况。
他派人,把鱼晚棠接到了自己的船上。
说来也奇怪,鱼晚棠登上了瑞王的船之后,虽然还有些不适,但是比之前却要好上太多。
风浪大的时候,她躺下也可以基本忍受。
风浪小的时候,她在外面吹着风,没有太不适的感觉。
总之,皇上坐过的船,就是不一样。
尚时宴给鱼晚棠解释,说这艘船是特制的,就是能在风浪中最大程度地保持稳定,让乘坐的人不会感到不适,要不怎么是皇上的船呢!
瑞王见状,便主动提出,要把这艘船让给鱼晚棠。
鱼晚棠哪里敢答应?
这可是皇上赏赐给自己儿子的船,她乘坐了,把正主撵下船?
这传出去,她可承担不起。
但是她为了尽快见到霍时渊,也只能蹭这艘船。
所以鱼晚棠咬牙道:“王爷,您和我大哥是莫逆之交,我心里也把您当成兄长。倘若您不介意,在这船上,给我留个位置,我已经感激不尽。”
瑞王也是聪明人,当即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犹豫了下,主要担心对鱼晚棠不好。
但是转念再想,她已经心有所属,和霍时渊可能已情投意合,不用担心婚事?
而且确实,自己让船倒好说,然而还带了那么多人,兴师动众,确实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