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淮阳王拔剑直指鱼晚棠。
鱼晚棠仓皇后退两步,假装惶恐无措。
忆冰似笑非笑地道:“王爷,这是王妃娘娘给您安排的,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她说话口气倨傲,丝毫没有尊重,根本没有把淮阳王放到眼里。
“你也给我滚,都滚!”淮阳王勃然大怒。
忆冰却不慌不忙地道:“王爷,王妃娘娘的脾气您知道。她做了决定的事情,您觉得还有回转的余地吗?除非您,现在去把娘娘哄好。”
然后她又从背后推了鱼晚棠一把。
鱼晚棠一个趔趄,身体险些触剑。
“王妃娘娘看得起你,让你伺候王爷,你还不赶紧上前好好伺候?敢怠慢,仔细你的皮!”
说完,不等鱼晚棠反应,忆冰转身就走。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淮阳王和鱼晚棠。
院外的侍卫下人们,这会让都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动静。
“本王最讨厌的就是自作主张的蠢货,滚!”淮阳王怒气冲冲,“你给本王从王府滚出去,别让本王再看见你,否则乱棍打死!”
“王爷,奴婢也不想给您添堵,”鱼晚棠道,“可是奴婢的卖身契,还在王妃娘娘手里。”
“这王府,做主的是本王!来人,赵哲,你去找王妃要她的卖身契来!”
赵哲恭恭敬敬地答应,然后转身出去。
淮阳王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也涨红,显然非常生气。
“王爷息怒。”鱼晚棠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奴婢先扶您进去休息一下吧。”
她看到淮阳王的嘴唇发紫,心里有种猜测——淮阳王难道也有心疾?
他现在动怒的样子,很像鱼晚棠母亲梁氏新疾发作的样子。
不过这些不是鱼晚棠关心的。
她只关心,为什么淮阳王对自己是这般态度。
那是一种甚至很难用言语形容的态度。
似乎很关注她,但是又做出根本不屑理睬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么别扭?
她自己只是个新进王府的丫鬟而已。
位高权重的淮阳王,对她用任何心思都是浪费。
除非——
除非他知道了自己一部分隐瞒的事情。
比如,她和霍时渊的关系,比如,她的出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能解释他对自己的奇怪态度了。
比如,额外的,小心翼翼的暗中观察,过分到甚至引起了继妃的猜疑。
比如,自己刚落水,他就出现了。如果自己不会水,就会被他所救。
再比如,现在继妃把自己送来,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进门。
他单纯是因为骄傲得不满意被安排,还是也怀着避嫌的心思?
毕竟这道门,如果鱼晚棠走进去,即使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也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这种想法,让鱼晚棠觉得很荒诞。
——她是不是也受了霍时渊的传染,自我洗脑,给不做人的淮阳王洗白?
鱼晚棠心思百转,所以主动提出要扶着淮阳王进门。
可是,淮阳王甚至不允许她近身。
鱼晚棠忽然压低声音道:“王爷,您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