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渊想,他好像少了些照顾来癸水女子的经验。
但是没事,他可以学。
银芒是他现成的靠谱的师父。
鱼晚棠心里暖暖的,甚至都忽略了癸水带来的不舒服。
霍时渊是不一样的。
他和这世间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
他就像天上的太阳,高高在上,宛若神只,却总能给她带来炽热和温暖。
鱼晚棠回去之后,如意听说她来了癸水,帮她烧了热水,伺候她换了衣裳,又连夜把她换下的脏衣裳都洗干净。
鱼晚棠倒有几分不好意思。
秋荷帮她做这些,她习以为常。
但是换成如意,她还有些羞赧。
“如意,谢谢你。”
“姑娘,您和奴婢,不用这般客气,都是奴婢该做的。”如意把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红糖水放到床边小几上,“散散热气您再喝。”
“嗯。”鱼晚棠脚底塞着汤婆子,手里抱着手炉,这会儿已经有了微微的热意。
安大夫之前给她开药调理过身体,所以这会儿癸水来的时候,她虽然觉得身上有些不爽利,但是并没有很不舒服。
如意坐在床边,看着那碗红糖水发呆。
或许是烛光太暗,这样看着太费眼睛的缘故,她眼中很快有了氤氲的水气。
“如意?”鱼晚棠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不由拉了拉她的袖子。
如意回神,“奴婢没事。奴婢就是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癸水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哭着去找我爹,跟我爹说我拉血了,要把我偷偷攒下的所有钱和东西,给他养老……”
彼时他爹正带着镖局的叔伯们聚在一起商量事情,她咋咋呼呼,最后把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后来大家提起这件事情就笑。
爹找来一个嬷嬷教她。
然后晚上的时候,如意躺在床上,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闷死的时候,爹来了。
爹拉开被子,给她送上了一碗红糖水。
爹还和她道歉,说都是他的错,他忽略了女儿的成长。
爹说,他的女儿长大了。
爹很欣慰,爹也有些忧伤。
他大概,是舍不得自己出嫁吧。
如意告诉爹,她从来没有觉得没有娘,比别人少了什么,因为爹太好了。
她只觉得,全世界都要羡慕她有这样好的爹。
没有娘那一点点小小的遗憾,比起爹的爱,根本不算什么。
如意也不想成亲。
成了亲,就是别人家的媳妇,要孝敬别人的爹娘。
凭什么啊!
他们又没有养她一天,她为什么要去给他们当牛做马?
所以如意暗暗打定主意,绝不外嫁。
她就守着爹,将来招个赘婿,继承镖局。
爹喜欢热闹,她就多生几个孩子,让他老人家含饴弄孙。
就算没有儿子,她也要她爹当祖父!
“……奴婢曾经以为,和他的缘分,还有未来几十年,没想到,只剩下短短几年……”如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