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表示,有时候确实是他忍不住。
但是他那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他这辈子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人。
那个黄先生,简直是装逼的鼻祖。
走路,吃饭,睡觉……就没有她不管的事情。
把自己套在条条框框里累不累?
就算她不累,那别人也累啊。
“……秋荷是个好孩子,又勤快又懂事,还孝顺我这个老头。她做什么总欺负秋荷?”
“您不老,您年轻着呢!”鱼晚棠笑道,“黄先生是指点秋荷。秋荷也爱重黄先生,您就别替她生气了。”
“那是她傻!”安大夫还气不平。
鱼晚棠又哄了他一会儿,见实在哄不好,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出来挺久了,再不回去恐怕那毒妇起疑,我得赶紧去买鱼了。您老保重,帮我照顾好……秋荷。”
她可不敢再提黄先生。
其实她很好奇,黄先生怎么“克制”了安大夫。
鱼晚棠从巷子里好粗来,果然看到了吴由。
吴由给她行礼,欲言又止。
“怎么了?”鱼晚棠笑道。
吴由这才行礼问道:“姑娘,您方便透露一下,世子的近况吗?”
他们这些人,实在担心霍时渊的处境。
鱼晚棠道:“世子很好。我会把你们的担忧带给他……”
他们去南诏的话,肯定要带人。
不过鱼晚棠不知道,霍时渊会决定带谁,所以她现在也不敢画饼,免得回头不带吴由,他又失落。
这些人,根本不怕死,他们只怕没有用。
鱼晚棠不忍看到他期盼的目光,便道:“我要去给世子买只烧鹅去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走了。
附近有一家十分出名的老字号烧鹅店,鱼晚棠排队,心里忍不住想,身居高位者,身上背负着下面太多人的期待和未来,端水难,身上担子也太重。
所以,如果将来,霍时渊被废,他们两个闲云野鹤,也不见得就不好。
烧鹅香气浓郁,勾起了鱼晚棠的馋虫。
她都想尝尝了。
她忍不住探头看新出了几只,又数了数排在前面的人,盘算着这一轮,能不能轮到她。
结果当她目光落在隔了两个人的男人背影上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她眼睛出问题了?
还是精神恍惚了?
她怎么觉得,她看到了顾里?
尤其是那一身特别的蓝色衣衫,鱼晚棠就没有从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烧鹅也不重要了,她从队伍里出来,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抓住男人的袖子。
顾里闻着香味来了,正乐颠颠地等着吃香喷喷的烧鹅,结果忽然被人扯住了袖子?
都说他暴躁,可是这事能怪他吗?
这放在谁身上,谁不暴躁?
“哪里来的疯女人?干嘛缠着我?松手啊!你不放手我会打人的!”顾里郁闷地口出威胁。
是他,果然是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能想到,他们辛辛苦苦,找到了又被人给逃走,现在人大喇喇地出现在自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