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无关?那母妃是什么病?”霍惟眼睛都红了。
不仅仅因为哭的,也因为彻骨的恨意。
淮阳王目光愤怒地看向他。
其中,也有几分心虚。
愤怒是因为,他之所以给继妃这样的体面,完全还是因为霍惟,但是霍惟却不领情,还质疑他。
心虚是因为,继妃确实不是病死的。
“还有,我听说父王要把他接回来,让我进京做质子?”
“是又如何?你大哥在京城做了这么多年质子,从来也没有抱怨。现在你长大了,该你去了!”淮阳王硬着心肠道。
“父王!你到底怎么了?母妃死了,你连我都不要了,开始偏向他了?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就不是你亲儿子了吗?”
“住口!”淮阳王怒道,“来人,带二公子下去冷静冷静!”
他担心霍惟再说下去,霍时渊会不放过他。
“父王,”霍惟忽然软了下来,眼神哀求,“我不问了。您说什么我都信,让我多陪陪母妃,求求您了,父王!”
这样的请求,淮阳王无法拒绝。
他摆摆手,示意上前的侍卫下去。
霍惟跪在棺材前给继妃磕头,砰砰砰不停,声音听得人心惊。
淮阳王上前把人给扶了起来:“你母妃会知道你孝心的。你风尘仆仆,先下去梳洗,休息片刻,晚上还要守灵。”
“是,我听父王的。”霍惟从前的乖戾好像一扫而空,现在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
淮阳王见他这般“识趣”,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霍惟应该知道他没有靠山,一下子老实了,也蔫了。
淮阳王甚至想,原本他也该是个好孩子的。
可能不及霍时渊优秀,但是也让人喜欢。
只是后来因为他和继妃的扭曲关系,所以才耽误了孩子。
然而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
就算再有机会重来一次,淮阳王想,他也很难像教养霍时渊一样去爱护霍惟。
这大概就是命。
无人能挣脱的宿命。
霍惟对他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往外走去。
经过鱼晚棠身边,变故忽然发生。
霍惟挟持了鱼晚棠。
他抱住鱼晚棠,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横在她脖子上。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挟持鱼晚棠不断退后,退后到角落里。
霍惟的脸色变得狰狞。
霍时渊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放开她!否则我就把你那个贱人娘拖出来鞭尸!”
是他大意了。
所有人都以为霍惟不学无术,只是个混日子的纨绔子弟。
现在没了靠山,也就没了棱角。
谁知道,他竟然还有挟持鱼晚棠这样的眼光和执行力!
难道他从前那般,也是装出来的?
“你已经把我母妃害死,我就要你最爱的人性命。”霍惟丝毫不为所动,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我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说话间,他的手用力,鱼晚棠洁白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鱼晚棠明显疼得身体颤抖,但是她并没有发出求救的声音。
这道血痕,深深刺激着霍时渊的眼睛。
他见不得鱼晚棠身处危险,更见不得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