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没有见到顾里。
照顾顾里的小厮,也摸不到顾里的衣角。
大清早的,顾里已经出了门。
鱼晚棠对此有准备,所以提前就嘱咐过秋荷,顾里如果不在,就把药交给小厮。
“他帮顾公子收下了。”秋荷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雪道。
“好。还下着?”
“嗯,还越下越大。姑娘,今日您还出门吗?”
“不出去了。”鱼晚棠没睡好,精神就蔫蔫的,加上小日子将至,这会儿真的精力不济。
“那奴婢陪您做针线?还是把账册给您搬过来看看?”秋荷问。
“什么也不想干,就想靠在火盆前,烤着火打盹儿。”
秋荷被逗笑,“那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吗?”
她布置好一切,鱼晚棠躺在躺椅上,烤着火晃悠着,怡然自得。
火盆边上的红薯叶慢慢飘出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中午吃锅子吧。”鱼晚棠提议道。
她想起从前家里清贫时候,冬天下雪的时候,鱼太傅也会张罗全家人一起吃锅子。
不过锅里滚着的,只有白菜豆腐。
可是即便如此,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在热气沸腾之中吃一顿,也会觉得满足。
现在不一样了,肉随便吃,甚至还能买到高价的青菜,那些都是温室里种出来的,价格奇高无比。
虽然对鱼晚棠来说,这些青菜不要银子,因为温室也是她布局的;但是这些青菜供不应求,身价不菲。
“好,奴婢去准备。”秋荷欢快地道。
她特别能吃,尤其能吃锅子。
切好的鲜羊肉,她一个人能吃二斤。
要是再放开点吃,四斤也没问题。
鱼晚棠这个嚷着要吃的,反而吃不了多少。
几片羊肉,几片青菜,一点点诸如木耳、腐竹、莴苣、豆腐这些配菜之后,她基本就饱了,吃的完全是气氛。
“哎呦,吃锅子呀!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这是赶上了!”
鱼晚棠听见外面传来的欢快声音,笑道:“你怎么来了?”
是月华在和院子里的秋荷说话。
“我来了,我还带着一个来了。”月华掀开厚厚的棉帘子,把头探进去,“猜猜我带了谁来?”
“银芒?”
“当然不是,他忙着呢!”月华提起这个就有些哀怨,“也不知道忙什么,比我还重要。不说这个了,来,阿苓,快来。”
“阿苓也来了。”鱼晚棠忙起身。
月华已经拉着霍苓走进来。
霍苓给鱼晚棠行礼。
鱼晚棠拉着她一起,挨着火盆坐下,又喊如意上装着点心干果的攒盒。
“好久不见,感觉阿苓长高了很多。”鱼晚棠笑道,“是不是和我差不多高了?”
“可能比你还高点。”月华捏了一块点心,一边吃着一边道。
霍苓很安静,大部分时候也没什么存在感。
但是她很有礼貌,夸花瓶里插着的梅花好看,夸鱼晚棠画的花样子新鲜,是个很乖很让人疼的孩子。
鱼晚棠想,霍苓其实这一路长大,也不算容易。
被霍时渊抚养,她衣食无忧,呼奴唤婢是真,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