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渊如释重负。
他没有想到,他憋了那么久,当成“心腹大患”的问题,在鱼晚棠这里,如此轻描淡写。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和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比,心胸格局就是不一样。
他的眼光就是这么好。
“那棠棠,我想得寸进尺地问一句,你能不能帮我开解一下程娟?如果你愿意,那最好不过;你要是不愿意,也别有什么顾虑,直说就行……”
“我不愿意。”
霍时渊:“……好。”
他忍不住埋怨,口气里还带着几分近乎“撒娇”这种和他格格不入的情绪。
他说:“你好歹要等一会儿再拒绝我。这么干脆,会让我没有信心的。我在你那里,到底重不重要?”
鱼晚棠:“重要。我,不是今日才知道程娟存在的。”
“都是月华那个大嘴巴。”
“除了月华,难道我就没有得到消息的其他途径了?”
“你大哥?不,顾里!是不是顾里?”霍时渊眯起了眼睛。
这个顾里,他腾出手来,真要好好收拾一番。
觊觎他的女人,还给他使绊子。
鱼晚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所以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不适合出面。”
她以什么身份去管霍时渊的“家事”?
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在程娟看来,她这个“既得利益者”,是不是去炫耀的?
她不适合出面,也不打算掺和这件事情。
霍时渊点头:“你考虑得对,都是我思虑不周。那且等一等,反正我已经和母妃求助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母妃了。”
鱼晚棠:“……”
真是王妃的好大儿。
“好了,不说程娟了。”霍时渊喊人进来送茶点,“是不是口渴了?饿不饿?”
“不觉得口渴,就是有点饿。”鱼晚棠道,“我着急来,没有心思吃饭。”
霍时渊嘴角高高翘起。
他觉得鱼晚棠今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好像更主动和热烈。
要是从前,她断然不会说出,着急来找自己,饭都顾不上吃这种话的。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半夜在梦里指点她了,让她大彻大悟?
不管是谁,霍时渊感谢了。
“我也没吃饭,陪我一起吃饭?”霍时渊笑道。
“好。但是世子,你先去梳洗一下吧。”
被嫌弃的霍时渊心里还美滋滋的,并且还不知满足,得寸进尺地道:“你帮我束发?”
“好。”
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的霍时渊,面对突如其来的惊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喊人准备饭菜,送梳洗的东西进来。
片刻后,鱼晚棠帮他把头发挽起,插上玉簪。
霍时渊的头发黑而浓密,而且和他这个人的臭脾气一样,很硬。
前世鱼晚棠每次替他梳头发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他,让他发作。
不过好像,霍时渊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发作过。
现在想想,大都是她自己脑补的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