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醋是真的,但是还人情也没有含糊。”
鱼晚棠忽然觉得,现在的霍时渊,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猫。
“那是我愚钝了。我早就该想到,你不愿意欠人人情,肯定已经还了。”鱼晚棠软了口气。
“知道你愚钝,以后要多听我的。”霍时渊顺杆子爬。
鱼晚棠:“……”
“不要操心别人的事情了。成亲在即,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着娶你进门的事情。”
“成亲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操持和准备什么,”鱼晚棠没好气地道,“你又不像我,还得绣嫁妆。”
“你若是不想绣的话,我找绣娘绣就可以了。”
霍时渊并不觉得,那是一件不可替代的事情。
鱼晚棠却道:“人生就这么一次的大事,自然希望尽善尽美。让别人替我绣,我怕坏了福气,以后每当和你拌嘴吵架,埋怨生活的时候,就会想到,是不是因为我当年没自己绣嫁妆……”
“不会有那样的时候,我不会让你嫁给我之后后悔。”
这是霍时渊的承诺。
“你之前说,只因为我母妃不接纳你;现在我是不是把这件事解决了?你是不是该相信我?”
“相信,一直相信。”鱼晚棠看着霍时渊认真的样子,知道今日不跟他说些好听的,这事怕是过不去。
过了几日,皇上果然另选了将领,带兵南下支援。
鱼晚棠这下聪明了,没有明面上问,而是拐弯抹角地套霍时渊的话,看看他有没有给顾里提醒。
也不知道,顾里能不能应对。
霍时渊自然识穿了她的“阴谋诡计”,点着她白皙光洁的额头,假装恶狠狠地道:“再提他,我就要倒戈了。”
鱼晚棠听他口气,就知道他有准备。
两人笑闹过之后,霍时渊把人圈在怀中,慢慢解释:“……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因为援军甚至进不去南蛮。”
南门有天然屏障,有山有林有瘴气。
“这次派去的全将军,是父王的人。”
“啊?动用了淮阳军?”
“没有。除了淮阳军,我父王手里还握了不少人。父王已经叮嘱过左将军,让他……重在参与,不可轻敌冒险,贪恋军功……”
鱼晚棠懂了。
这就是在南蛮国境之外拉拉队伍,喊喊口号,最多起个震慑作用。
这简直就是个氛围组。
“这些安排,我也派人想办法透露给顾里了。”
如果这样顾里还能输的话,那就去死吧,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还得让鱼晚棠惦记。
霍时渊从来不掩饰他的不爽。
他就是不希望鱼晚棠惦记其他任何男人。
鱼晚棠也知他尿性,更相信他能力,所以后来也就不问了,只能过段时间,问问关心战事发展的鱼景行,有什么最新消息。
到两人成亲的前两日,江蒙风尘仆仆地从西北赶来京城。
他来了之后,就直奔鱼府。
方姨娘见了他,但是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江蒙离开的时候,显然受到了打击。
但是他也保留着一些高兴——毕竟没有什么,比人活着更重要。
活着才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鱼晚棠想关心一下方姨娘,但是后者却让她好好准备婚事,不用操心那么多。
梁氏也想问,方姨娘轻描淡写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还有什么爱啊恨啊。棠棠现在都要成亲了呢!”
过往种种,她是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