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我最初只是答应陪你喝酒,说好不卖身的,你不要太过分了。”晶扬咬着唇说道:“凡事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后路……”张总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都在笑晶杨的不自量力。
“晶杨宝宝,你都已经这么惨兮兮的了,还在替我想什么后路?你应该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前呼后拥的大明星。”张总拿钱拍在晶杨的脸上,“记住了,出来做,就要有了出来做的样子。”
晶杨的眼泪一下滚了出来,凶狠地挥开那些钱,抓起衣服就冲出包厢。
张总拉开门朝外面喊道:“抓住她!”
几个酒吧保安一听,连忙追在晶杨身后,穷追不舍。
这里的包厢是酒吧二楼,包厢外面是长长的走廊,弯弯绕绕,跑着跑着就分不清方向了。
晶杨疯狂地奔跑着,只想逃离这一切。她慌不择路,把长廊两旁的装饰物都推倒在地上,阻挡在身后追赶的保安。
现场一片混乱,保安叫骂声不断。
突然,晶杨和迎面走过来的乔楚撞了个正着。
晶杨没有认出乔楚,仿佛抓到了救命草,颤抖着声音说:“拜托你帮帮我,有人后面在追我,他想强|奸|我。”
她太害怕了,万一这个女的比她还胆小,不肯帮她怎么办?
乔楚却一眼就认出晶杨。她今晚就是来找她的,一看到是她喜出望外。
拉着她低声说:“别出声,跟我进来。”
乔楚快速地把她拉进了一个刚刚预订好的包厢里,然后脱下外套披在晶杨的身上,低声说:“快穿上,把头发盘起来。”
晶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陌生人的话,但她心里害怕到不行,一一照做了。她的手抖得厉害,头发怎么也盘不好,乔楚干脆替她把头发盘上头顶,又把自己的耳环摘下,戴到她的耳垂上。
晶杨马上变了一副模样。
保安在这时闯进包厢。
晶杨已经伏在乔楚的脸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哭着喊道:“我该怎么办?孩子到底要不要打掉?我恨死他了!可是我又不舍不得打孩子,我干脆死了算了……”
她的哭声太有感染力了,一听就是失恋的女人又发现自己怀孕,这大约是一个年经女人所遭遇的最悲惨的事情了吧?
乔楚没想到晶杨这么能演,嘴角抽了好几抽。
那几个保安疑惑地朝乔楚他们看了好几眼,有点不明白这什么状况。明明看到人朝这里跑的,怎么转身不见了?
乔楚故意不满地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闯进来?”
保安们心里都有一个想法,一个刚刚还在拼命狂奔的女人,不可能这么快镇定得下来去演一场苦情戏,所以摆摆手说:“没什么,抱歉打扰到您了。”
乔楚一边拍着晶杨的后背,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没什么事就赶紧出去吧。”
那些酒吧保安连忙退出了包厢。
等到确定那些人不会再回来,晶杨马上离开了乔楚的肩膀,并且把衣服还给她,“谢谢你。”
乔楚接回衣服:“不客气。”
晶杨问她:“为什么要救我?”
乔楚很直接地说:“因为,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我?帮你的忙?”晶杨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讽刺地笑出声来,“你救了我,我确实很感激你。但我想你弄错了,我现在没有能力帮任何人的忙。”
“晶杨”乔楚喊出她的名字,“你有能力的。”
“你果然认识我?”从乔楚镇定地替她盘头发的那一刻,晶杨就怀疑,这个女人可能是故意接近她。她的脸色马上变得戒备而疏离,“你是什么人?”
“你不认识我了?”乔楚走到包厢比较亮一点的位置,清晰的面容马上呈现在晶杨的面前。
晶杨有一刹那间的困惑,惊疑,愤怒,但很快就确认了她的身份,“你是乔楚?!”
“是我。”乔楚说:“没想到,你真的认识我。”
两年前,晶杨莫明其妙被公司雪藏,全都拜司屹川所赐。而她是很后来才知道,司屹川之所以会迁怒她,全都是因为她最后一档节目上,开罪了一个叫乔楚的女人。
从此以后她疯狂地关注乔楚。
当看到乔楚因为和职场女强人林述互掐,而被大时代直播节目邀约时,晶杨就嫉妒得要死。在她最大紫大红的时候,想上一次大时代,都要让经纪人不断地联络人脉。这个乔楚不过是景家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不过是因为攀上了司少的肩膀,却受到这么多关注……
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恨透了乔楚。如果不是乔楚,她就不用像个乞丐一样生活,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在夜场陪酒卖笑,还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没想到两年后,乔楚竟敢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晶杨想起这两年来的种种艰难和委屈,脸色就不可遏制地扭曲,“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乔楚诧异地问,“你很讨厌我?”
“讨厌?不”晶杨冷笑一声,“这个词太温和了。如果我现在手上有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在你身上捅上几刀。”
乔楚想起云穆告诉她的那些信息,很快就想明白,晶杨的恨竟从何而来。她说:“我们之间是有误会,当年让公司雪藏你的人,是司屹川,不是我。”
“你倒是推得干净。”晶杨气愤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司少为什么要无端端雪藏我?”
“那是司少自己的事。”乔楚说:“本来我连你这个人,都没有任何印象。我没有在司屹川面前说过任何关于你的事,他要雪藏你,你可以去恨他,但请你不要迁怒。”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晶杨冷道,“你心里其实是不是特别得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厉害,把江城最有权势的男人都搞定了?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