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望玉没想到武馨安会嫌弃自己长得不好看,足足愣了好几息,才想起来应道,
“那个……男子汉大丈夫读书习武,当以建功立业为重,这生得好不好看的,倒是不紧要的……”
想了想又道,
“我……我也生的不丑吧?”
不是丑是还算俊俏吧!
孙望玉生的自然是不差的,白面书生一个,也是宽肩窄腰,眉目疏朗,虽说对武馨安无意,可任是谁被一个小娘子当面说生得不好看,总是会不甘心的!
他此言一出,武馨安笑得越发灿烂了,摆手道,
“孙公子自然是不丑的,依我瞧着还是挺俊俏的……只是比有些人还是差了些!”
不过我见过那生的比你好看许多的人之后,再瞧你自然便觉着不够好了!
孙望玉在家中乃是幼子又读书了得,家里人宠溺,便有些心高气傲,因而便有些恼了,
“看来是武小姐早有意中人了,即是如此又为何要来与孙某见面?”
武馨安又摇头道,
“没有意中人,不过是见过这样的人,便有了比较,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孙望玉终究是个读书人,见人家小娘子都大大方方道歉了,立时便衬出自家小心眼儿了,忙拱手行礼道,
“是孙某心胸狭隘了,失礼失礼了!”
二人说开了,立觉少了前头的拘束,相处起来倒是比前头还轻松了些,孙望玉犹自纠结自己被人比下去的事情,便问道,
“那武小姐见过的那位仁兄,当真生的十分俊俏?”
“唔……”
武馨安想了想,又看了看他道,
“是十分俊美,是我见过的人中,生的最好的一个,他眉毛又浓又黑,鼻子又高又挺,眼睛也是十分好看……”
她这厢比比划划,同孙望玉说起裴赫来,正说的兴起,却是见得那对面来了四名男子,孙望玉忙侧身挡在武馨安身旁,让对方经过。
话说这世上原本没有事,但遇上那有心挑事儿的人,自然便有事了!
那四人两前两后,与他们擦身而过时,突然其中一个目光落在了武馨安身上,突然眼前一亮,却是停下了脚步,冲着二人笑道,
“这小郎君当真是不解风情,怎得让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在这处吹风,不如随我们兄弟去楼上吃酒看赏,岂不比在这处强?”
这四人看装扮与面相,便知晓是常年在街面上行走的江湖人,见着漂亮的小娘便要口花花一番,讨讨便宜,一般人见着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多半为了避事,便是转过脸去当做没有听见也就罢了。
偏今儿遇见了一个孙望玉这愣头青,读书多了便当人人都不用拳头,只说说道理便能行遍天下了,孙望玉闻言立时沉了脸,
“这位兄台我们与你们素不相识,何故要出言调戏妇孺,实不当君子所为!”
那四人见遇上了个傻小子,不由嘿嘿发笑,你不让我调戏,我偏偏要调戏,那四人见这处四下无人,只一对少年男女在这处,互使了一个眼色,倒是知晓这处不好胡来,却是想口花花占些便宜,那人便又出言道,
“怎得素不相识,你瞧……这不就相识了么?”
说罢还冲武馨安笑道,
“小娘子不知将闺名相告,同我们兄弟去楼上吃两杯,我们便更亲热了!”
武馨安闻言白眼儿一翻,
“滚一边儿去!”
那四人一听立时大乐,
“哟呵!倒是个性子烈的,哥哥们更喜欢了!”
说罢人往前贴了上来,孙望玉见状忙挡在武馨安身前,
“你们……”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拎着衣领给甩到了一旁,
“小子,让开!”
孙望玉倒真是心地纯良的好孩子,被摔到了地上忙又一骨碌爬起来,又拦在武馨安面前,
“你们若是再敢无礼,我可要叫人了!”
这处是私家的茶肆,平日里来客不多,又各有院落,下头人不经吩咐只会守在外头不会轻易进来打扰的,原是为了方便客人谈些私密事儿,但若是遇上今日这类事情,外头人却是不能及时赶到了。
孙望玉说着话左右望去,果然没有瞧见人来,便张口呼叫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
刚叫了两声便有人一拳头打了过来,
“小子,不知好歹是吧,是不是要哥哥们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对方原只是想口头讨讨便宜,没想到孙望玉张口就喊,倒是有些发急了,这厢挥拳就打,只拳头到了半路之上便被人给擒了手腕,武馨安半眯着大眼儿,瞧向那挥拳头的人冷冷道,
“你想给谁颜色看?”
说着话,握住对方的手往前一推,那汉子立时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却是后腿儿撞到了身后的矮石栏上,差点儿翻到水里去,这厢忙伸手扶了身边的廊柱,好不易稳住了身子!
这汉子一脸惊诧的对其余三个汉子道,
“哥哥们,这小娘们儿厉害呀!”
那三人闻言一惊,瞧向武馨安的脸色立时不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