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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人群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不时地发出惊呼声。
夏成渊大步一跨就钻进了人群,不一会他惊讶地转头冲着夏千骄挥着手:“老三!老三!快,快过来!”
“快过来看妖魔!”
什么?
夏千骄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二哥又重复了一遍,一下子夏千骄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
妖魔!?
这可是稀罕东西。
妖魔入侵其实已经有将近一千年的历史,一千年前,八部天魔突然打开了大周的国门,大周猝不及防被八部天魔打得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原本大周的领土比现在要大二十倍,就是因为妖魔的不断蚕食,才成了这个样子。
听老人们说,妖魔入侵那些年,大周十里埋骨,饿殍遍地,易子而食也不是罕见的事情。
这种情况,直到四十年前,才稍有改变。
——倒不是说大周击败了八部天魔,是大周主动收缩防线,集中力量才把妖魔阻隔在外。
夏千骄是听着妖魔故事长大的,但他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妖魔。
夏千骄一边挤进人群,一边好奇那妖魔是怎么来的。
莫非是望京仙院狩猎的妖魔尸体?
仗着自己小,夏千骄毫无压力地骑在二哥的脖子上,霎时间视野开阔,夏千骄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人群围住的是一列囚车,囚车里关押着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东西。
反正夏千骄的词汇量无法描述这玩意儿,硬要说的话,就是下半身是两条羊蹄,上半身则又是类似章鱼一样的软体组织,类似头发一样的触手顺着脑袋沿耷拉着;八条触手就是他的手;每一条触手都有三只眼睛,此时他正伤痕累累地躺在囚车里,转动着冰冷刺骨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夏千骄确定这玩意儿有智慧,因为他能从那些眼睛里看到赤裸裸的恶念,就仿佛他在思考哪一个人比较鲜嫩肥美一样。
“这,这就是妖魔?!”
夏千骄吃了一惊,二哥笑道:“是不是很吃惊?这玩意儿叫葛天·刀劳,我在典籍里曾看过,常在大风大雨的日子出现,会发出啸声,有剧毒。”
夏千骄脸色一变:“这两日确实下着大雨,莫非这刀劳就是在这时间来京海的?这东西岂不是很危险?”
“莫慌,这不是有人看着吗。”
夏成渊笑了笑,指着囚笼外站着的几个银甲将士,道:“他们可是镇狱司的日巡使。镇狱司入门门槛最低都是筑基期,有这些大能看守,我们慌什么?”
夏千骄哦了一声,不再多想,转而开始打量起那些镇狱司来。
镇狱司和妖魔一样可都是稀罕东西,不同的一方人人喊打,另一方则万民敬仰。
镇狱司是独属于大周天子的一个特殊部门,除天子外无人能调动他们,就夏千骄所知,镇狱司类似他穿越前的佛伯乐,主旨是保家、卫国、平天下。
话说的很满,但镇狱司确实有功劳,正是因为镇狱司的存在,明面上大周依旧是风调雨顺,和谐安康。
这次看押妖魔的镇狱司一共有五个人,为首的一人穿着银甲,手握红缨长枪,身姿妙曼偏偏长着剑眉星眸,让人不由自主的忽视掉她的性别。
居然还是个女修!
夏千骄又吃了一惊,观她眉眼,不过二十出头,这么年轻竟然已经突破筑基期了吗?
想他大哥夏少敌,二十八了才在炼气期挣扎。
唉,人和人真是没法比。
夏千骄收回目光,道:“二哥,你说镇狱司摆一个妖魔在这大街上游行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夏成渊道:“押送犯人巡街一般是天府干的事。如今换成镇狱司,无非想表达两个意思,一个是震慑宵小,另一个就是树立自信了。听说南方疆域有几个地方最近和京城意见不符,闹得很大,或许是怕咱们这也像他们那样,所以故意抓了个妖魔巡街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夏千骄哑然失笑,猛男挠头:“宗门和仙庭闹得越来越僵,不会影响到我们吧。”
“那就不知道了。”
二哥说了一句,转身道:“走吧,这玩意儿看着怪渗人的,等我把地儿收拾好了,咱俩再来。”
“行。”
夏千骄点头,从二哥脖子上下来,两人一前一后退出人群。
夏千骄两人前脚刚退出来,后脚看戏的人群里突然有人捡起石头扔到囚笼上,嘴里骂骂咧咧:“打死它!打死这个妖魔!”
这一人带头,仿佛起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人附和他,朝妖魔丢出鸡蛋,石头,烂菜叶等…
“可恶的妖魔,就是你们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同胞!给我偿命来!”
乒里乓啷鸡蛋、石头、烂菜叶、鞋子裤子甚至还有一条女人的亵裤,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找来这么多东西丢在囚车上。
刀劳站起身龇牙咧齿,一脸凶恶,所有人被吓得一哆嗦,可当他们看到囚车上的符箓闪着光压制着刀劳不让他动弹时,民众又振奋了。
他们开始加大力度骂骂咧咧:“可恶,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能逃出去呢,原来就是一条死狗啊!相亲们,打他!”
众人仿佛陷入到一场狂欢中,却没人注意一颗丢来的石子把封印刀劳的符箓砸出了一道微小的裂缝。
牢笼里,刀劳的几十双眼睛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兴奋之色。
突然,刀劳伸开所有触手,对着牢笼狠狠一撞!
然后,“轰!”
一声巨响,坚不可摧的囚车猛闪一阵光,刚大亮,又熄灭下去,刀劳在众人懵逼中,再次狠狠一撞。
这一次,囚车没有闪光,而是像纸糊的一样,破碎成无数片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