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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北辰一动不动的眼睁睁看着她跳下悬崖,直到怀中声音响起:“四皇子,咳咳,宋姑娘她”
“我送你回去吧”说罢,箫北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起姚雪棠便往军营之地走去,待经过季祈年身边时,只留下了一句话:“二皇子,既然此地的战役已结束,我明日便会启程先回京城,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劳烦二皇子收拾了。”
“四弟”季祈年慢慢审视着一脸淡然的箫北辰,暗想着宋婉不是他的红颜知己吗?怎么对刚才之事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冷漠态度?不过再往下瞟了一眼他怀中之人,季祈年便已心中了然,姚雪棠这一招以命相挡的招数确实不可小觑。但,这箫北辰真是如此肤浅之人吗?季祈年不禁对此表示怀疑:“四弟这就要回京了?不留下来看看结局吗?或许还有生还的余地也不一定。”
“既已时过境迁,我亦不是那种追忆过往之人。再说了,姚小姐的伤势不宜再拖,必须马上回京诊治,所以这里一切,便拜托二皇子了。”
“既如此,我亦不强留四弟了,一路顺遂。”
“嗯,告辞!”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处,季祈年这才脸色一变,朝身后挥了挥手吩咐道:“跟紧他,要是途中有什么异样,马上回来汇报。”
“是!”
“其余人下去崖底仔细搜查,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找不到,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是!”众将士齐声道。
马车内,姚雪棠靠在角落的坐垫上,望着悠然在看书的箫北辰,顿时心里也有点没底了!一路上他对她倒也颇为照顾,但其忽冷忽热的态度总感觉不是那回事,更何况前面有宋婉的前车之鉴,他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她亦同样深感怀疑“四皇子”
闻言,箫北辰放下手中的书至桌面上,轻声询问道:“可是伤口疼?”
“不,不是的”顿了顿,见其一副正待洗耳恭听的模样,姚雪棠好像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一方面怕破坏现有的和谐局面,另一方面亦是不想宋婉这人再横挡在他们之间,索性便摇了摇头,换了一个话题温声道:“四皇子待回到京城,可是要进宫觐见皇上?”
“嗯,我先把你送回姚府,再进宫。”
“四皇子,我”
见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箫北辰挑了挑眉,道:“怎么,有话说?”
“嗯”姚雪棠脸上的红晕慢慢升起,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羞怯道:“早在去西漠之前,皇上便有召雪棠进宫,说是此行明是辅助董大夫做好军医之职,其中暗则是”望了眼面前不管何时依旧牵动着她所有心绪的箫北辰,继而道:“皇上想让我在这期间选一位皇子,目的便是,便是”后面那半句姚雪棠没有说出口,但相信以箫北辰的灵敏程度应是已知道答案了。
果然!猜测得到验证的箫北辰心中冷笑了一声,父皇可真是要“唯恐天下不乱”啊“所以呢,你想做四皇子妃?”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便说了出来,姚雪棠倒是先不好意思了,但也知道他肯定不爱扭扭捏捏之人,索性亦大方承认了,“早在第一次相遇四皇子救下我之时,我便已对四皇子心生爱慕,只是苦于无从诉说”话落,她自位置上缓缓移近箫北辰的身边,坚定地对其说道:“四皇子,雪棠对你的情意不假,此心亦然。”
半晌,箫北辰没有应声说好与不好,只是拿出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说道:“我去吩咐人敲好今夜的客栈,你先好好休息”说罢,便独自一人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见状,知道有些事急不得,姚雪棠也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试探下去了,毕竟已走到了这一步,再怎么样,她都不会放手了
“醒醒”另一边的悬崖底下,宋婉吃力地拖着廖傲的身躯至岸边,待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其还有呼吸,便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呼唤道。
“这么重手,你倒也不怕拍死他。”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婉不用回头也已知道是谁行至她身后了。“这么晚才到,你是不是真打算来替我收尸啊?”
“呵呵,你这不也没事嘛。”
闻言,宋婉怒瞪着一身乔装打扮的裴泽,抗议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忘了是谁救你的了?还敢在这和我这个恩人说风凉话?”
“是是是”裴泽讨好似的走过去她身边,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她,道:“大恩人吩咐的药物,小的已找到,也已按照指示做成药丸,大恩人可还满意?”
“啧,这还差不多”宋婉接过后细看了看,见与自己经常带在身边的药丸无异,便张开口将其服下
“这人,你拉下来干嘛?”裴泽踢了踢没有一点反应,仿佛只剩一口气吊着的廖傲,不禁疑惑地问道。
“这么高的地方,就算已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都还是要找个垫背的吧。”
“啊?”裴泽夸张地做了一大反应,望着她大感意外道:“最毒妇人心,我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宋婉,你这么狠,那人知道吗?”
“关你何事”宋婉无语地瞟了他一眼,便吩咐道:“他,扛上,只要死不了,后面自然有用处。”
“啧,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当日救我便是想着今日要拉我做苦工的吧,真是耍得一手好套路。”
“呵呵,你现在知道,也不迟”说罢,不理他再絮絮叨叨抱怨的反应,便先行一步走在前面询问道:“卉容,如何了?”
“放心,一日三顿药的供着,死不了!”裴泽扛着人跟上她的脚步,见其脚踝处,手腕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就连脖颈后面亦是青红了一大片也是,这么高的地方,就算之前他们已提前来这摸索过,并在树上做好减缓冲力的部署,但还是无法避免不受到伤害。“你的伤”
“没事,皮外伤,看着严重,过两日就好了。”
“哦”认识宋婉这么一段时间,虽谈不上深交,但也知道她不是矫情的人,便把那些关心的话语部吞进了肚子里,只是心中暗暗记下待会要在附近采点草药,趁早为她包扎一下。不然以她这种不重视的性格,自己肯定是不会去处理这些伤势的,要是伤口再次不小心恶化,感染发热就不好了!
“裴泽”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宋婉,走在前面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接下来祁王肯定还会再追查我们的下落,以他这种多疑的性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是他的作派,所以我们必须万事小心,不然很容易便功亏一篑了。”
“宋婉,我怎么有时觉得,你好像比我更了解祁王?”想至此,裴泽皱了皱眉,疑惑道:“这是为何?”
为何?当然是因为已两世为人的她,还能不知道季祈年这狗性吗?再说了,上一世她在他手中栽得这么惨,要是对其还没有一点警觉性,就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好吧!“哪有这么多为何,你就说我哪一次没有说准的吧,我可是出了名的宋仙姑,看人贼准。”当然,上一世除外!
“所以才能未卜先知地及时在那河流底下救下我?”
“嗯哼”宋婉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当然不是,是因为她在追查廖傲踪迹的时候,无意想到了上一世与他交手之时,他使用的暗器她好像有在季祈年的书房见过,但毕竟已是上辈子的事情,她也不确定有没有记错,便打算赌一赌,要是这廖傲当真是季祈年的人,那么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一是搅乱西漠现有的军中平衡,方便安插自己的人进来,二则是借机收买人心拉拢卉容,这样在兵权上他就有双重筹码,在党派之争上亦可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后面由谁来填补这安插的空位,宋婉当时敛眉沉思了会儿,便想到此人不可能是裴泽,先不说上次昭和宫之事季祈年是如何想法的,单是玉贵妃那边他就已被打上了弃子的标签,他们不可能允许有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存在自己身边,所以她那日才会暗中跟随过去,结果看到的与她猜测得无异,这才顺利救下了被季祈年推下河流的裴泽
“你猜我会相信吗?”他没好气地应声道。
“我管你信不信,反正你想知道的我说了,至于其他的,你猜喽~”
“那卉容之事,亦是祁王所为?”
“不像是,这应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那又是谁?”裴泽顿感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这么多人都要来分一杯羹,那至尊之位真的好吗?如此困身没有自由可言,他是真想不通!
“不好说”说罢,宋婉见快到石屋前了,便对其轻声嘱咐道:“先把这些事放在一边,如今我们首要做的是要把祁王拽下台,至于其他的,都是后续了。”
想至此,宋婉轻皱了皱眉,如果刚才的预测得到证实,那代表着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其实季祈年已对他们二人产生了杀意,只是没想到随着廖傲形迹的败露,趁机被他们反将一军罢了。呵!季祈年这老狐狸,原来对她的杀意竟是起源于这么早,倒是难为他后面几年的惺惺作态了
见宋婉身上的肃杀之气越来越重,以防她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裴泽不禁拉了拉她的手腕,贴心的转移其注意力道:“怎么,伤势这么快就恶化了?痛的要化身地狱来的使者了?”
???闻言,宋婉没有应声,只是不由得带着一种钦羡的眼神望着他,暗道:傻人果然是比较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