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夢(1 / 2)

玫瑰红色的天空,点缀着几颗亮紫色的、青黄色的、粉蓝色的不可见光源。

至于为什么叫不可见光源,那不是星辰,更像是宝石,晶莹、剔透。

像是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着,似乎能看到天空的层次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大地则与天空割裂开,表现出一幅浩瀚吐纳之景——黑白色的玄黄气自地面形成一条条向上的气旋,似是被那些光源吸收。

黑暗……

未知……

沉沦……

玄奥……

装点着这扑朔迷离的世界。

而在那天与地相割裂的尽头,是不止矗立于这玄奥天地间不止多少亿年的金色风暴,亦或者说是风暴形状的金色大殿。

某一个不可知的瞬间……

这片宇宙的熵发生了微小的触动。

一种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甚至不能用“东西”来定义,因为一种不可知的方法来到这片天地。

而在那金色大殿的深处,传来一声无法被解析的呼唤。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来到这片宇宙的,似乎是一缕意识,它很迷茫,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超出了他的认知。

骤然间,一块巨大的幕自不可知处猛然扩开,遮蔽了天空,却未完全遮住。

那是一块四边形的黑幕,一块完美得不像话的黑幕。

或者说,那是一块屏幕。

因为,有影像从幕布上显现……

一群全身被毛的原始人行走在广袤的大地上,他们正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

忽然间,大地震颤,火山喷发,这群原始人没有四散奔逃,他们好像在祭拜着什么,祈祷神灵能保佑他们度过这次劫难。

可是……

他们终究错付了,一个个倒在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又是一个全新的场景……

仍然是原始人,仍然在为生存而奋斗,只不过他们身上已经有了衣物。

可在自然的不可抗力面前,他们依旧如此渺小。

天幕泛红,异象初显,一颗赤红大星从天而降,砸落在海面上,掀起来数万米高的巨浪。

仍然是向天神祈祷,却依旧淹没在海啸中。

……

不知经过多少个场景,那缕意识已几近麻木,似乎它的前身也是这些人形生物。

他看着一个个文明的诞生,又看着他们消亡。

山洞,部落,城邦,王朝……

即便文明一次次的灭亡,他们总是能在数百数千年后重新焕发生机,并且在经历一次次的蜕变。

直到再一次灭亡……

画面一转,无数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城市群扩大到笼罩一整片海岛,亦或是横贯整条内陆河。

再经历巨大的天灾地祸时,他们已经有了与大自然抗衡的资本。

或者不能说抗衡,应该是预知,预防。

意识终于有所波动。

“这是我的文明吗?”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从空中传出。

金色大殿中雷音滚滚:“小家伙,这是我们的文明,我们的地球文明。”

意识终于清醒过来,它大喊。

“你到底是谁?”

无形的波频扩散开来,许久也未曾有回音,仿佛一切都重归沉寂。

“呵。”

意识在无边的寂静中沉沦,却被大音希声生生震醒。

“我是地球神,一个无数地球人死后意识消散重组,最终形成的聚合意识体。”

意识迷茫:“你是宙斯?雷神?还是洪七公?”

那声音听闻,冷笑道:“一群肮脏的统治者企图通过神权压迫凡人的手段罢了,这种杜撰出来的恶心东西,只会让地球文明更加低迷,腐朽。”

意识继续道:“既然唯物科学已经存在,那唯心就注定只会是错误,你如何解释你的存在形式?”

声音淡淡道:“那你拥有的念力又怎么解释?”

意识沉默,他遇到正主了,这世界除了赋予他的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念力的存在。

那声音如雷贯耳:“陈醒天。

多么惊世骇俗的名字,现代之前,天,代表的便是神,而神,是不可忤逆,不可碎语的。

但是神,依旧被时代的浪潮打下神坛,人类的天性是自由的,他们向来不甘屈服。

前人的意识觉醒,是思想启蒙,是人性的觉醒,摒弃神性,才能创造真正属于人类的自由。”

陈醒天本应该瞪大双眼,可现在的他并没有眼睛,只是一缕意识。

他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做梦吗?不对,梦境绝不可能这般清醒,念力,是你赋予我的?”

那金色大殿没再发声,经过短暂的沉默,忽然间拔地而起,又瞬间消失在无形之中。

而那大殿中央,一个白发老人屹立在虚空之中,看似仙风道骨,却又包含着科幻的气息。

时间像是被拉的无限长,又仿佛只过去一瞬。

老人已经到达了意识体面前,苍白的手掌一挥,将意识构建出人类的模样,自然是陈醒天。

而意识体形态下的陈醒天,则被眼前的人影惊呆,这个自称地球神的白发老头,和他的长相无比相似,甚至于,这是他构想“细胞计划”时,模拟出的计划彻底完成后的完美人设——一个身高两米,星眉剑目,散发出无尽威严的上位者形象。

白发陈醒天道:“念力,有很久远的名字了啊,这种力量在以前可从未被开发到这种形态,在革命者眼里它被称之为——信仰。”

意识疑惑:“什么意思?”

“国家有信仰,民族也有信仰,这是一种气节,一种无形的力量,它在沉沦中觉醒,在繁盛时消亡。

封建社会的建立,科学思维的提出,人性的觉醒,无一不体现出信仰的力量。

用我们的话来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正是信仰之力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