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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在屋里听的热血沸腾。
什么?
世子夫人要休夫!
简直吾辈楷模呀……
暗中的玲珑,激动的差点泄露了气息,没想到这位娇软的小娘子,性子竟然这么烈,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不行,她得赶紧禀报大人。
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给她也涨涨月俸?
“什么你要休了我?”裴洛白冷嘲热讽看着她,“顾南枝你在做梦吧!这世上从来只有男子休妻,你见过哪个女子休夫的?当朝律法都不许。”
“你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若你不想当一个被众人耻笑的弃妇,就当作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就大度不计较你打我的这一下。”
“否则……”他语气森寒,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赵氏也讥讽的看着她,“顾南枝你若不识相,只有我们侯府弃了你的份,我劝你为了你们顾家的名声,好好想想,你父亲可是御史,若有一个被休弃的女儿,以后他还如何在文武百官面前抬起头做人?”
“你们难道不知,律法已经修改,准许女子休夫,我顾南枝便要做这大魏休夫第一人。”顾南枝高高扬起下巴,清冷的月色下,她双眸一片清辉,“名声那是什么东西?你们连脸都不要,我何惧那些虚名?”
“夏令,秋辞,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离开这藏污纳垢,脏污不堪之地。”她留给裴洛白一个轻蔑的笑,转身就走。
裴洛白气得双眼猩红,冲着她的背影怒吼,“顾南枝你敢?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侯府一步。”
“什么东西?简直无法无天,这就是顾家教出来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我们裴家怎么娶回一个这样的宗妇?”赵氏和裴洛白根本不关心律法的事,只以为顾南枝说的都是气话,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真是笑话,若是女子能休夫,这世间岂不乱了套。
谢府。
谢逆很快便收到玲珑的消息。
霍岑看着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先是一惊,继而狂喜起来,最后笑得跟隔壁二傻子一样。
表情丰富,层次分明,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他嘴角一抽,这大晚上的,大人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烛火跳动,忽明忽暗,谢逆笼罩浅淡的阴影下,他垂着眸子,矜贵薄凉的脸上写满专注,逐字逐句将玲珑传回来的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他骤然起身,“快叫人备车。”
霍岑啥也不敢问,天大地大主子最大,他转身就去备车。
谢逆走出去两步,他脚下一顿,捻着手上的珠串,勾唇说道:“去一趟顾家,给顾南山传信,告诉他世子夫人有危险,让他速去,注意别叫传信的人露面,免得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为了她的清誉,这件事他不便露面,只能暗中护她一程。
他狭长幽冷的眸子微眯,接着又道:“再叫巡城司调两队兵马,在承恩候府附近待命。”
霍岑一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大人这是准备去侯府抢人吗?
顾家。
顾南山拥着自家娘子睡得正香。
“嗖……”突然一丝细微的响动,骤然把他惊醒,他一脸戒备,猛地惊坐起,“什么人?”
黑夜里,他只见一点寒光从窗户射了进来,钉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夫君怎么了?”温氏睡眼惺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南山已经光着脚下了榻,他拿起火折子,点亮屋里的烛火,只见一把飞刀插在不远处的柱子上,他匆匆走上前去,取下一看,雪白的丝绢写着一行字。
“不好,枝枝有危险,我得马上去,你在家里等我。”他慌忙穿上衣袍,留下这句话,急匆匆的离开。
他都没往这上面个想过,万一是别人设下的陷阱呢!
鹤白院。
老夫人一脸阴翳,那双浑浊的眸子快要滴出水来,“枝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还扬言要休了洛白,她简直疯了。”
裴洛白已经叫人把江临月关在地牢里。
她说着抬眼看着裴洛白,杀气凛然,“洛白,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免得节外生枝,你这就去破了顾南枝的身子,绝了她的后路,莫要叫她天真的以为,离了侯府还能重新开始,若她乖乖听话也就算了,若她执迷不悟,意外也好,病故也罢,便叫她去了吧!”
“她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们裴家,做鬼也只能做我们裴家的鬼。”
“孙儿知道了,我这就去。”裴洛白脸上覆着一层厚厚的戾气,他冷酷无情,起身就走。
赵氏沉着脸,还不忘叮嘱他,“洛白,莫要再想着做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得叫她好好吃一番苦头,她才知道什么是怕!”
裴洛白微微颔首,一直以来确实是他纵容顾南枝了,才纵的她这般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