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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瞻珩叫她心愿满足了,笑颜展开的样子,心思一动。
这副模样,与她还是相府千金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陡然又走近几步,抬手托起她的脸。
她始料未及,笑意一收,下意识退了半步。
他托住她脸颊的手掌悬在半空,形成一个尴尬又落寞的姿势,随即寂寂一笑,又带着几分自嘲:“现在的你,自然是瞧不起我了吧。”
她是永远停留在芳龄二十的佳人,永远那么朝气蓬勃,那么美丽青春。
而他却和正常人一样,会老,会死,会生病,脸上会慢慢爬满皱纹,头发一根根变白。
只沉道:“你先休息。”
转身朝病房大门走去,却听她声音传来:
“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
靳瞻珩转过身。
“爷爷说过,我每一次不到三十岁,就会进入沉睡,我今年二十四了,不知道哪天又会开始沉睡,或许是几年后,或许是几个月后,或许,就是下个星期……这一睡,不知道几时才能苏醒。等醒了后,我会不记得上一段让人生的事情,等于,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你真的有这个耐心,陪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样的人生?”
他走过去,这三百年的习惯从未变改过,托起她下巴放在指腹间摩挲:“那你又能接受我每一段生命慢慢的变老,死去,投胎转世后再来找你吗?”
两人看着对方,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末了,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方式就是长生的代价。
想要长生不老,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而,无论代价再大……
他知道,这一世再不会放开她。
他的吻落在她光洁饱满的年轻额头上。
这一次,她再没有躲开。
半个月后,已卸任的楚修止和靳鸢领了证,决定暂时放下国内一切,去国外旅行结婚。
舒歌从靳鸢口里得知,靳瞻珩和蓝又辞近期也会出国旅游,与姐姐姐夫当天同一班飞机。
身边最亲的人,一走就走了四个。
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
楚修止和靳鸢倒好说,空白了二十多年,难得破镜重圆,赶紧跑出国去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很正常。
却没想到这个舅舅也带着蓝又辞去凑热闹。
两人应该刚刚才认识没多久吧?
感情也还不算稳定吗吧?
先留在京城好好地谈个恋爱不好吗?
这么快就急着跑出国去玩……哼,重色轻家人。
几百年没恋爱的老男人一谈恋爱,果然就像是老房子着火,心急难耐!
另外,看着父母和舅舅、未来舅妈能出去玩,自己却只能在家宅着养胎,多少心里不平衡。
要不是某人,她这会儿也不至于大着肚子关在家里。
傅南霆安抚又安抚,说好了等她生产后,家再去旅游,才总算让她高兴些。
四人离开当天,尽管舒歌离临产越来越近,在她的强烈坚持下,傅南霆还是陪她来送行。
机场内,楚修止和靳鸢的第一站是土耳其,航班时间比靳瞻珩与蓝又辞早一个小时。
站在安检口入口处,靳鸢不放心地对女儿叮嘱再三。
出去玩,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舒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