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总最近生意做不错嘛,听说又拿了个项目,你现在风头正旺的很啊。怎么今天有雅兴来找我叙旧?哦对了,上次你让司机送来的佛牌,我和你嫂子都特别喜欢。你不知道啊,我和你嫂子去泰国好几次都没求上,你嫂子总在我耳朵边上念叨,你薛总真是大人办大事,一次就搞定了。这回我就不信了,老三还要不上个男孩儿。”说话的时候,吴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佛牌。
“吴总言重了,恰巧我认识个朋友,恰巧他能帮得上忙,恰巧事情还成了。我就是捎带手的事,成人之美而已。我先说下,今天可不是过来跟你要钱的,人家也没要我钱,守着神灵不能说瞎话。”薛鹏为了弄两幅佛牌送给吴总,花了一笔不小的辛苦费,他要求对方必须保证真货,如果有假肯定要那人付出代价。那人很守信用,他并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就亲自去了泰国,结果就事成了。付出总会有回报,虽说东西是真的,但花销他自然不会提,还编了个借口说不能提钱,因为他坚信天底下免费的永远的最贵的。
吴老板也不是傻小子,薛鹏这些小伎俩他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你薛鹏能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可奈何为了生儿子,他不得不选择信其有,还有回报!
“好,薛总,恰巧这词用得妙啊。可我这人行走江湖多年,运气好打下一份家业,自是知道舍得的含义,有舍才得,薛总舍下时间和心思,我总不会让薛总空手而归,那我们就先打开天窗,然后再考虑晚上小酌的安排如何?”吴老板觉得没必要绕弯子,不如把话说明白了来得痛快。
“吴总这么说,我薛鹏如果绕圈圈,那就没任何意思了。实不相瞒,今日是有生意上的事,得跟吴总讨教下。你也知道我现在状况,算是遇到瓶颈了,生意继续做也能做,可有人让我睡不好吃不香,还想高价买走我的公司!如果说为了我个人,公司卖了去国外享福也不是不可以,可手底下那些员工……”薛鹏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薛总,我怎么越听越糊涂,现在天都的圈子里,谁不知道薛总是青年才俊,怎么你还会被竞争对手算计?那人什么来头?是玩儿黑还是白,还是玩儿两头的?”吴总多少听说过薛鹏的事,他只知道薛鹏被一个姓蔡的竞争对手缠住了。这人叫蔡雄,蔡总经常戏称自己是吃菜的熊,可这只是玩笑话,他可是吃了很多人的骨头才走上来的,但蔡雄的深背景,吴老板不是特别清楚。
“姓蔡的以前是在邻省开赌场起来的,后来赶上严打,就跑天都吃饭来了。据说这人跟震哥有些沾亲带故,但这说法外面是传的,这也没办法去落实。我俩在好几个项目上撞上了,前两个我还跟他争过,结果一俩一人抢了一个,第三个项目我就没去投,结果他在外面说是我怵他,非要干我。吴总,我朋友云哥你也认识,我让云哥从中帮忙说了两句话,结果他……算了,不用详细说了,就说结论吧,他现在不知道从哪弄了些村民,天天去我工地上闹,说我黑心拆了人家房子不给钱,这班人还时不时地去政府去上访,我被提溜去政府好几回了,明敲打暗敲打我,意思说如果我处理不明白,就把工程给有能力的企业去做。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做个生意怎么就这么难。”薛鹏讲故事的时候,已经抽了三支烟了,最近心烦加失眠,让薛鹏烟瘾暴涨。
吴老板抱着肩膀想了想,大概猜到蔡雄用了什么办法整薛鹏,也猜到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要收购薛鹏的公司,他猜测蔡雄有更大的目标,搞垮一个竞争对手为了先立威,后面的目的现在暂且还看不到。他是经过风浪的人,知道最简单的方法,就劝道:“我记得盛广不是你自己单枪匹马吧,你另一个合伙人这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呀,我听说他跟振兴集团的人挺熟的不是?让杨洪给你牵根线,他应该不会拒绝你吧?你俩闹矛盾了?”
“让吴总笑话了,杨洪并不知情,这事我打算自己处理,我不想让他替我牵线,吴总放心,我也不是要你来牵线的。刚才说瓶颈期,其实也不妥,应该是路口的问题,有时候我也在想,向左走清清白白做生意,向右走沾了一脚泥,到时候再甩不干净,还连累了合伙人……”薛鹏试探着说出了顾虑。
“你没去找老苏吧?”吴总试探道。
“哪能啊,这种他妈的事去找他,不合适吧?”薛鹏说话的时候,又伸手摸烟,但烟盒已经空了。
吴总从抽屉掏出盒软中华扔给薛鹏:“抽这个吧。不找他也对,你找我还真找对了,老哥作为个过来人劝劝你。你想立牌坊,又不想当那什么,你的生意做不大,薛总,你看问题出现偏差了,而且眼界太窄了。”
“此话怎讲?”
“你得多看看历史了,你现在想想看,为什么蔡雄不怕你?认识几个警察就了不起?你能让警察去把蔡雄带走吗?不能吧,人家可是合法生意人,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工地上闹事的人是他指使的,而且你们工地死人了还是伤人了还是被敲诈了?都没有吧。哟,快六点了,该吃饭了,我先给你介绍个人,介绍完了,你晚上陪我喝酒。”吴老板从抽屉里找出名片本翻找名片。
“谁?”薛鹏来了兴趣。
“有了。”吴老板从名片本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薛鹏:“明天给他打吧,今晚你就踏踏实实的陪我喝酒,喝完酒我带你去放松放松,怎么说你也是个老板,成天紧张兮兮的,弦绷久了会断的。他叫大奎,提你吴哥好用,专业的事就让专业的人办去吧,你我只需要把方向搞清楚,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