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看来案件进展的很顺利。”
两周后的某天,杨洪正坐在办公室琢磨盛广集团的事。案件已经开庭,庭审进行的很顺利,但法官说涉及到新证据的补充,还需要再次开庭,这个结果让杨洪很满意,心想着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王楠把一袋钱放在杨洪桌上,杨洪立刻明白了个八九。
王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那十万的利息还得晚些还你,这次多亏杨哥帮忙,不然我就被追债的弄死了。只是我现如今手里没什么钱了,要是着急的话,这十万块从我工资里扣吧。”
杨洪笑了笑:“王楠,大家都是兄弟,跟我还客气什么。有钱你就给我,这事其实也怨我,总该帮你把把关什么的……”
王楠对杨洪的回答有些诚惶诚恐,连连摆手:“我的哥啊,你是我亲哥!这么说得折煞我啊!哪能怪你?毕竟是我的问题,是我不懂得看人,我和钟晓飞相处没多久,大部分相处的时间都开房去了,我对她也不太了解。出问题应该我自己反省,哪能把责任推你身上?遇到麻烦也不是坏事,帮我长个教训,还好我家里人不知道,不然肯定会把我妈气出个好歹来。对了哥,正好今天跟你说说案子……”
在故事主线发展之前,为了让人物更加丰满,有必要补充钟晓飞真实的家庭情况:钟德壮并不是二世祖,而是个标准的职业啃老族。他的人生可谓丰富多彩,依靠自身实力,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钟德壮在三十岁之前就已经是国营单位的小头目了,手下有人手里有权那种。他并不满足现状,他也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好吃懒做外加手脚不干净,吃了回扣嫌不过瘾,做手脚从单位账上挪了钱,被上面发现本来是要报官的,总经理看在钟德壮父母的面子,最后只做了开除处理。
那时钟晓飞年纪还小,纵使爷爷奶奶气得不行,可奈何木已成舟,也没办法改变。由于钟德壮有不光彩的历史,没有哪个单位敢要他,加上他长年吃香的喝辣的惯了,自然不肯从头再来,所以就从三十岁开始,钟德壮就成了啃老大军中的一员,还是一员“猛将”。他每月定期去父母和丈人家收“保护费”,美其名曰培养下一代专款专用,其实四位老人内心明白,钟德壮就是因为钱的事丢的工作,钱到他手里了,还能有个好?
钟晓飞的母亲夏妮妮在省外贸公司做会计,后因行业和政策原因,导致公司订单减少,公司效益受重创,即将面临大裁员的风险。有几个头脑活络的同事瞅准时机,打算趁机下海创业,公司哪能没个会计,就捎带着就把夏妮妮带走了。同事之间相处的久,了解她夏妮妮的为人和工作能力,并没有因为钟德壮看扁她。夏妮妮每月拿到手三四千块钱,也就依靠“保护费”和三四千块钱,两口子勉强维持着生。,虽说日子没有以前那么精彩,可起码日常开销还能维持的住。
或许会有人好奇,双方老人在天都还是有些脸面的人,为什么钟德壮没有依靠老人东山再起?就算不能干老本行,依靠老人的关系,纵使干点小生意,也能比别人有更多资源和机会,再不济还能找个差不多的工作,起码生存不会出现问题。
大伙忽略了一个问题,人的心寒了,是很难再热起来的,四位老人的心早就被钟德壮伤透了。
自打钟晓飞上小学四年级,家里的开销突然增加了,夏妮妮感觉压力很大,依靠每个月的死工资和“保护费”,完全撑不住日常开销。外加钟德壮每月拿到“保护费”,绝大部分都拿去个人享受,几乎存不下什么钱。她就决定让“闲置的”劳动力迈开腿,让钟德壮考个驾照开出租车,起码能为家里分担一些家庭负担。
钟德壮脑瓜子绝对好用,别看成天泡在个酒缸里,但不耽误使用,驾照很快就考了出来。经过夏妮妮一番游说,两家老人一家凑了一半启动资金,买了辆出租车。
世上诸事最怕认真,世上男人最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钟德壮在连着干了一个月后,突然觉得实在是无聊,那时家里还稍微有些积蓄,外加通过开出租车扩大“交际圈”,新认识了三五个狐朋狗友。钟德壮打心眼里不愿意开出租车,此时还拿自己当国营单位的领导呢,认为跟身边的同行不同,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他感觉落差很大。
某天赶巧有人拉了几个大活儿,兜里迅速鼓胀起来,就请客家中小聚,反正也不愿意干活,有酒喝正随了钟德壮的意。几杯酒下肚,压抑的钟德壮就把曾经的过往,还有真实的家庭背景,毫无保留的都抖了出来。这在众人看来,你不就是漆黑夜晚那颗北斗星吗?原本无聊的酒局变了,大家围着钟德壮问这问那。结果主人反被冷落了,钟德壮反客为主成了最耀眼的那颗星。
钟德壮感觉非常好,瞬间找回了丢失的自信,他本来就见过些许世面,跟众人一通炫耀,就让简简单单朴实无华的一顿饭局,从中午持续到了傍晚,又从傍晚持续到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