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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业主群得知,一号楼的老年人淋过酸雨后,哮喘复发。由于家中只有幼孙,没能及时给药,此刻已快不行了。
池玥不记得前世有没有这一出,但幼童和老人确实是天灾下,最脆弱的群体。
越到后期,存活率越低。
她收回落在楼下的视线,面临他人的死亡,她已经麻木了。唯一只想和闻祈舟在充满阴暗的末世中,好好存活下来。
瞧着时间还早,她和闻祈各自看一个小时的《种植栽培大》及《母猪的产后护理》,便进入厨房再准备一些熟食。
傍晚,电视台插播采访新闻。
采访对象是被困在公共场合,暂时不能回家的轻伤人群。
官方准备的很充分,给他们准备了食物和药品,但镜头下的他们状态并不好。
哪怕隔着屏幕,夫妻俩都能清晰感受到他们的恐惧和恐慌。
“PH值降到37了。”闻祈舟再测量一遍,不禁感叹天灾的无情和人类的渺小。
他暗自叹息,庆幸酸雨将在今晚结束的同时,又在为即将到来的极热而忧心。
秩序崩塌的社会危机太多。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也能想到在人性的恶念被放大后,那些偏激的人会干出什么事。
他盯着池玥那张昳丽生辉,叫人移不开眼睛的脸,认真道:“玥玥,你还撑吗?不撑的话我们去健身室再练一会儿?”
近期他们对练过许多次。
池玥的杀招掌握得很好,但前世练出来的臂力并未跟着回来,体力还要提升。
而他,也需变得更强。
“好啊。”池玥随他到健身室。
他们热完身开始对练,双方都没留情,直袭对方的要害,试图将其撂倒在地。
三个回合下来还没分出胜负。
满身是汗的池玥,抬脚欲要踹他的裆部,在他躲避的瞬间,找着机会擒住他的胳膊,再使上狠劲儿给他一个过肩摔。
倒地的闻祈舟抬眸问:“如果我没躲,你是不是就真踹了?”
“怎么会?我只是想吓……”
那个“你”字还没说出口,池玥的脚踝蓦然被他抓住,一股力道拽着她往下跌。
“在不确定对方是否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千万不能分神。”
闻祈舟边说边摁住他。
这是他顶着“孤儿”的头衔,在一次次被人欺负后得来的经验。
“我当然知道!”若非信任他,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分神。
被算计的池玥使出浑身解数挣脱他的禁锢,再扑上去和他开始新一轮的对练。
你来我往多回,待夜深人静才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前往浴室洗净满身黏腻。
酸雨在凌晨四点停歇。
第一缕阳光铺洒大地时,室外的气温悄然上升到35摄氏度。
五月中旬刚立夏,人们对于气温的变化没有多大感受,皆以为这是正常现象。
宅不住的老年人陆绪下楼,三两围聚,讨论着昨儿个那场酸雨;上班族和学生像往常一样,奔向各自的事业和前程;被困公共场合的伤者则踏上回家的路。
整座城市恢复热闹的景象。
池玥和闻祈舟趁着还能出门,每天上午前往他入会的那家射击馆,练习枪法。
余下时间则按照以往的轨迹,看书做饭、投喂家禽及对练。
充实的生活重复一周,不断攀升的气温已高达53摄氏度。
国内外山火肆虐,频频出现火山爆发的现象,不少室外工作者在高温下诱发热射病,死亡人数也以肉眼可见的增多。
人们开始减少外出,无论是提前放假的学生,还是在家办公的职员,皆蜗居在凉爽的空调房内,不肯往外踏出一步。
夫妻俩倒是适应的良好,但生意惨淡的射击馆准备闭店了。
他们练完最后一次枪,忍受闷热的天气驱车回到御景湾,结果小区里停电了。
“一楼好像有人。”池玥隐约听见一阵交谈,叫上闻祈舟从安通道爬楼上去。
“哎!这个时候电路故障不是要人命吗?物业那边怎么说?多久能恢复供电?”
“好像是两个小时内。”
“这鬼天气太折磨人了!一滴雨不下就算了,还停电!照这么下去谁受得了?”
“可不是嘛。”
四名年轻人和两位老太太各自拎着在超市买的东西,苦着脸坐在大厅沙发上。
听见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转头看一眼,左脸有颗痦子的吴老太,跟夫妻俩打着招呼:“小闻,你们刚从外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