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蓝色的床单上,果然有几滴鲜艳的血渍。
云韶华立刻沉了脸,“你胡说什么?晏少床上有血渍,怎么就一定跟你姐姐有关系了?”
云木樨立刻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眼中立刻噙满了泪水,“对不起爸爸,我,我就是怕姐姐被欺负,才失口说出这话来的。”
沈怡文也说,“你先不要呵斥木樨,她也是怕苒苒被人欺负。”
听到沈怡文的话,云苒指尖微微一颤。
她知道,在母亲沈怡文的心里,云木樨的分量并不比她轻。
毕竟是捧在手心里娇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哪怕没了血缘关系,但这十八年的朝夕相处不是假的,更抹不掉。
所以,哪怕现在她被找回,云木樨也没有被送走,而是被当成云家二小姐,继续养在云家。
在吃穿用度,学习教育方面,云父云母对三个孩子也是一视同仁。
云苒指尖深深的掐进了手心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沈怡文扯过云苒的手,小心翼翼的问,“苒苒,你来说,那床上是血,到底,是不是你的?”
云苒抬起头,表情怯怯的,她咬了咬唇,抬眸看着沈怡文,轻声道“我说什么,您都会相信我吗?”
沈怡文见到云苒这副怯弱的样子,内心升起深深的愧疚。
虽然她们是亲母女,却被硬生生的分开了这么多年,再次将女儿找回来后,女儿面对自己的时候,却要这么的小心翼翼,她连忙道“妈妈当然是相信你的。”
云苒点点头,低声都“床单上是血,确实是我的。”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
晏修鄞也是一愣,没想到她会承认。
云苒深吸一口气,猛地撩开自己的红色裙摆,原本白皙的腿上,鲜血淋漓,煞是刺眼。
晏修鄞脸色猛地一变。
他刚才只看到这个女人将玻璃碎片,扎进了她自己的大腿,却没想到,她对自己下手如此的重。
而且,这么重的伤口,她居然能一声不吭的忍到现在。
想到这里,晏修鄞再看向云苒的眼神,带着探究。
这个女人跟他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
沈怡文差点被云苒腿上的伤口吓晕过去,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苒苒你的腿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去医院,赶紧去医院。”
云苒却不急着去医院,她将目光看向云木樨“为了压制住体内的药物,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保住清白,云木樨,事情没有朝着你预料的方向发展,你是不是很失望?”
云木樨眼中含泪“姐姐,我真的没有,如果你真的容不下我,那我走,我从云家搬出去还不行吗?你何必这么冤枉我?”
云苒冷笑一声“我有没有冤枉你,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云父云母就是不忍心,也必须得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交代。
云韶华沉声道“查,立刻给我查。”
云木樨被人带了下去。
解决掉云木樨,云韶华又看向晏修鄞,沉着脸说道“晏少,苒苒毕竟是你的未婚妻,哪怕你不喜欢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保住清白,这么伤害自己吧?”
说完,又对站在一旁的晏父晏母说,“晏总,晏太太,我们小门小户,配不上你们这样的豪门,苒苒跟晏少这门婚事,虽然是我父亲跟老爷子定下的,但是强扭的瓜不甜,从今天开始,我们苒苒跟贵公子的婚约就此作废!”
“不行!”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位穿着红色唐装的老人,在别人的搀扶下,朝这边走过来。
晏修鄞的父母连忙走上去搀扶。
晏父:“爸,您怎么来了?”
晏老爷子“这是我的八十大寿,我怎么就不能出现了?”
老爷子一向深居简出,即使是他的八十大寿,他也只是在晚辈们送祝福的时候,出现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在自己的小楼。
这会儿,还没到晚辈们送祝福的时间。
没想到老爷子居然提前过来了。
晏老爷子转身看着云韶华,“韶华,你说的对,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晏家做的不好,要打要骂,修鄞这个小子不能说出半个不字来,但是两个孩子的婚事,不能毁,这是我对我那逝去的老战友,最后的承诺。”
晏母也连忙道“是啊亲家,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修鄞他性子冷,没追过女孩子,以后还指望苒苒多多管教呢。”
她说着,一把拉过倚在门口的晏修鄞,“修鄞,你还不快跟云叔叔云阿姨解释一下,赶紧道歉啊。”
晏修鄞看了云苒一眼,刚才云苒的动作太快,确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云苒就已经把玻璃碎片扎进了大腿。
沈怡文摆摆手说道“先去医院吧,解释不解释的也没什么必要了,我女儿身上的伤口耽误不起,韶华,我先带女儿去医院,你留下来跟老爷子商讨婚约的事情。”
晏父晏母“对对对,先去医院,孩子的伤耽误不起。”
车上,沈怡文跟云苒坐在后座。
云昱坐在副驾驶座上。
他虽然对这个刚刚被找回来的亲姐姐没什么感情,但是这个时候,他也收敛了一点,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
沈怡文拿出湿巾,小心翼翼的帮云苒擦拭腿上的血渍。
云苒摇摇头“不用了,血渍已经干了,等会到了医院,让医生来处理吧。”
沈怡文心疼的直哭,一边哭一边说,“苒苒,一定很痛吧?都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云苒笑道“您别这么说,其实已经没那么痛了。”
沈怡文又哭了“我可怜的女儿。苒苒你告诉妈妈,这件事,真的是木樨干的吗?”
云苒心尖一颤,果然,沈怡文还是不愿意相信云木樨会干出给她下药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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