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几兄弟从程二新宅子出来,回头看到门上挂着的“程宅”时都沉默了。
旁边一座宅子的大门打开,在僻静的街道上“嘎吱”一声,有人从门里冒出个头,在看到程家兄弟时倏地缩了回去。
程家兄弟莫名其妙,程五嘀咕:“这人有病吧?我们像坏人吗?”
程六却一直面对着这边,眼尖的看到那人的脸,他犹豫着:“我怎么看着这人像之前和二哥一起逛街那女人呢?”
这可是个大瓜,程三和程四都惊讶的看向他。
程五眼睛一亮,抓着他连声问:“真的?你看清了?真是那女的?”
程六嫌弃的推开他,“我也没大看真亮,不过瞅着像!”
程五就看向那道门,又看看程宅,摸着下巴思索着:“你们说,二哥这么急着分家,会不会和这个女人有关?”
程二家大门里有声音传出,几人赶紧上车,程三和程五一人赶一辆,程六刚要上五哥赶的那辆,被四哥一把揪住,“你上那辆!”
程六看着四哥坐到五哥身边,撇了撇嘴,坐到后一辆。
程四等牛车出了城才问:“你们刚才说二哥啥?说来给四哥听听。”
程五就甩了一鞭子笑话他:“四哥,你也学那些妇人嚼老婆舌啊?”
程四瞪他一眼:“什么嚼老婆舌?我这是关心二哥。你说妇人嚼老婆舌,小心我告诉你三嫂和你媳妇。”
程五咧了咧嘴,小声嘀咕:“我咋不知道四哥你不仅爱嚼舌根,还是告状精?”
“这事吧,还是大哥和爹出事之前了,要不是今天看着了,我们都快给忘了……”
程五就把那天见到程二和一妇人逛街的事说了,“看那亲密劲就不是一般关系,这回还住这么近,你说二哥咋想的?这要二嫂知道了不得跟他打翻天?”
程四啧啧两声,“二哥这些年在外面这心也学花花了呀!”
他“咦”了一声,有些疑惑:“你说,二哥他哪来的银钱学人家养外宅?”
“你就这么肯定是外宅?”
“哼,这种事你四哥我在外面跑的时候没少见,你看着吧,有得闹呢!”
回家几兄弟并没有和母亲说起这事,但搬家请酒一事却没落下,程五撇嘴:“二哥手里肯定还有不少钱,那宅子前后得有七八间房,院子放在县城里也不算小了。这要白给他住,打死我也不相信。”
程三厚道的为二哥说了句话:“不见得,二哥不是说只出了一点租金吗,就是意思意思。”
程六和程五一样的表情:“那酒席呢?那么好的席面还不得一两银子一桌啊?反正我看我二哥掏银子那可是眼也不眨,要说没银子能叫这么贵的席面?打死我也不相信。”
程四就好笑道:“二哥闹着分家我就想到了,这不正常吗?像我,我没银子,就从不想着分家。”
老太太被几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色铁青,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行了,你们也别在我跟前给他上眼药了。分了家,他虽还是我儿子,我却不能管他太多了。”
不是不能,而是他不会再听自己的。
老太太一点不糊涂,心里明白着呢!
不过她也打算过几日亲自去县里看看,总不能就糊里糊涂的。
她转了话题问:“如今冬日里也没什么事做,你们想好怎么赚些银钱了吗?”
程三就和母亲说:“我和老四几个商量了,我们都想趁现在还没大冷呢,去县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干。要是不行,就打了柴进城卖,一天赚个三瓜两枣的也比干待着强!”
老太太就皱眉:“还不至于。”
杨氏就说:“娘,这事,你们先听听我的意见,看行不行?”
大家就都看向她,老太太示意她说。
杨氏就这么多双眼睛齐齐盯着,就有些脸红,她轻声喊着“初七,”跟老太太解释:“是初七他们几个商量出来的,我觉得行,可以试试。就让初七和你们说吧!”
这孩子胆大,又是她最初提出来的,让她说最合适了。
程初七也没推辞:“奶奶,各位叔叔婶婶,我这几天和姐姐哥哥、还有小姑、芸娘商量了一下,我们都觉得,冬季农闲时间长,镇上也好县里也好,特别是年根儿去街上闲逛或采购的人都很多,我们何不在县里出个卖热食的摊子,让那些远道进城的叔叔婶子们,能便宜吃上口热汤热饭,我们家还能赚到些钱……”
初七没说卖啥吃食,她只要抛个引子,程家人不乏聪明人,自会想到好吃又便宜的吃食。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话一出,老太太第一个反对。
“去镇里抛头露面的卖吃食,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