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这有一篇关于沂王嗣子赵贵诚的“新闻”,我来给大家读读。”
韩夫子说着,拿起小报读了起来。
“据传沂王嗣子赵贵诚出生前一晚,其父梦见一穿戴紫衣金帽之人来拜访。等醒来时,夜漏十刻没到,室中五彩灿烂,赤光照天,如日正中。赵贵诚出生三日后,家人听到屋外有隆隆车马声,出外查看,却无异象。赵贵诚幼时曾于日间睡觉,旁人见他身上,隐隐有龙鳞出现……”
韩夫子的话,让众人都是见怪不怪。此消息在临安城中流传,已经达数月之久。
这样一个“老消息”出来,众人都是一阵哗然,纷纷嬉骂了出来。
“这小报也太缺德了吧,老消息还拿出来骗钱!”
“这破事,怎么又拿出来说了?”
众食客纷纷表示着不满,韩夫子不为所动,笑嘻嘻说道:
“诸位,你们说这是老话不假。但咱们今天说这事,你们信吗?”
“傻子才信!身上长龙鳞,真以为我们是傻子啊!”
食客中,有人大声说道,引起众人的一阵附和。
“一个泼皮无赖,真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我呸!”
“韩夫子,快快快,说下一个吧!”
众食客纷纷催促起了韩夫子。
“大家不要急,这“老消息”还没有读完,下面还有,看和你们想的是不是一样?”
韩夫子微微一笑,等声音稍微小了点,这才继续读了下去。
“从古到今,没有灯火,夜间也能五彩灿烂,红光照天?若真是这样,还分什么白天夜晚?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天下之大,未闻有一人身上有龙鳞,赵贵诚难道是蜕皮成人吗?这不是拿天下人当白痴吗?”
韩夫子的话,让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我刚不是说了吗,赵贵诚身上有龙鳞,岂不是怪物?”
“晚上还能亮堂堂的,家里失火了吗?”
众食客纷纷开口,有人更是义愤填膺大声嚷了起来。
“奸贼,奸贼啊!有人要推赵贵诚上位,其心可诛啊!官家可是有皇子啊!”
“能让赵贵诚上位,只能是史弥远那个奸人呢!”
“看来,奸臣当道,皇子有难了!”
稍微有点脑子的听客,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家说的是!朝事就说到这里。下面是海内大家赵竑的一首新词,名曰《秋思》。各位可要听好了!”
韩夫子声情并茂,朗诵了下去。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事实上,连他自己读了此词,也起了归乡探亲之感。
“好一首《秋思》!果然是日暮途穷,望门投止,让人心酸!”
“行路之难,人生悲凉,一语道尽个中辛酸。果然是不世出的大作!”
有人好奇心害死猫,大声问了出来。
“韩夫子,此乃旷世佳作,敢问是哪位大家所作?”
“刚才不是说了吗,此乃济国公赵竑新作,各位觉得如何?”
韩夫子笑容满面,大声说道。
“又是济国公赵竑,果然是当世大家!”
“此词深得漂泊之苦,天下游子读之,莫不肝肠寸断、思念亲朋。可为千古名篇!”
食客中多有离乡背井之人,立刻就品出了其中凄凉孤独的味道。
“我还是喜欢那一首《临江仙》,尤其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一句!豪迈洒脱,悲壮豁达,真是甚合我心!”
有执枪胯挎刀的汉子,不自禁说道。
“我觉得还是那一首《沁园春雪》!豪气干云,气势磅礴,指点江山,才是我等男儿平生志向!”
又有风度翩翩的太学生,抒发胸中情感。
“济国公赵竑如此大才,要是能出一本诗集,那就是天下读者的幸事了。”
有坐在角落的汉子,大声喊道。
食客们议论纷纷,韩夫子微微一笑,拍了拍“说话木”。
“刚才哪位说的不错!以济国公之才,不出书难孚我等之殷殷期望。不过,在下听说,济国公最近要出《诗词选集》,还有《鞑靼策》一书,还要在临安城最大的陈氏书铺现场讲读。大家都注意一下这几天的小报吧!”
韩夫子的话,让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赵竑是诗词大家,这《鞑靼策》也是有论有据,出来的书籍,肯定是不会差了。
“各位,咱们明日再见!”
韩夫子笑意盈盈,拍了一下“惊人木”。
众人纷纷散开,韩夫子回到茶棚内,茶棚掌柜的过来,递上一个钱袋。
“韩夫子,说的好,多谢了!”
“还要多谢掌柜的!”
韩夫子接过钱袋,眉开眼笑。
所获颇丰,这可比他一个月挣的还多。
韩夫子拱手离开,掌柜的上了二楼,敲敲门进去,随即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面,周平正在喝茶,看到掌柜的进来,轻轻点了点头。
“掌柜的,费心了!”
不得不说,如今的舆论,已经是越来越有利于赵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