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前又是一阵骚乱,十几个保镖簇拥着一位半大的老者徐徐过来,现场所有嘉宾立时起身,向那位老者投去敬仰的目光。单是不经意的一瞥,就可看出这个人的气势和排场比谢宏彬要壮阔许多,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杨大波抬眼审视下这个老者,中等身材,贫瘠的脑袋上希希落落的长着几根花白色的头发,还用梳子精心抿向一边,看起来物以稀为贵的样子,被主人精心打理过。
这个人的脸庞很方正的样子,虽然也只是六十岁的年纪,但脸上满是刀劈斧砍般纵横交错的皱纹,仿佛穿越万千风尘和沧桑后,来到人们眼前。
鹰鼻高挺,阔口紧闭,满面的肃穆,背着双手,穿着一身很显富贵的金色绸褂,徐徐向人们走来,眼风一瞥处,任谁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什么是锋芒内敛,什么是不怒自威,这个老者便是了。
看到他步入大厅,全场嘉宾起立鼓掌。老者最多也只是点头回敬一下而已,整个过程没有和任何人寒暄,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停留。只有在经过杨大波身边时,目光停留了几秒钟,露出几许讶异的神色。
杨大波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半只烟卷,兀自低头喝酒,看也不看那老者一眼。在别人那边无比敬仰的老者到了杨大波这里,似乎和满大街衣衫褴褛吆喝着收废品的老头没什么区别。
就算不认识这个老者的人也能猜想出来,他就是谢家话事人,嘉美实业董事长,谢天华。
年幼清贫的经历令他可以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艰辛和困苦,纵横交错在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屈辱奋斗的故事。
吃百家饭长大,十五岁进山淘金,一干就是十年,二十六岁带着全部积蓄来到云都,中间做过期货,玩过股票,做过服装和电器贸易,三十一岁便成里了嘉美实业。
如今,手握北方最大的房地产商业帝国,谢天华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血气和青涩,有的只是宠辱不惊的大家风范。
六十年,换来了一身累累伤疤,同时也换来了今天的荣誉和地位,六十年,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没有多少波澜,然而在谢天华这里,却饱尝到人世的种种沧桑沉浮。也许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过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情,但没有人可以否认,如果把他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写出来,绝对是一本厚厚的书籍。
由于他饱尝了太多的心酸苦辣,对于一种东西的关切要远远超过别人,那就是金钱!
另外,对于土地,他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热爱,没有人知道谢家有多少地产,但有人猜测,如果把谢家的所有地产加在一起的话,至少可以超过某棒子国家的领土面积。
手握数百亿财富,阔野千里的地产项目,谢天华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已经巍然屹立。
如果说金钱就是一种权力,地产就是谢氏帝国的疆土的话,那么作为谢氏王朝的绝对主宰,谢天华最喜欢到他遍布全国的地产项目上巡查,每每到那个时候,他就有种“代天巡狩,如朕亲临”的王权霸气。
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住处修建的好像古代王城一般,自己给自己营造一种君临天下、孤家寡人的幻象,他为自己设了一个局,一个永远也走不出的局。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
和其他六十岁的老人相比,谢天华或许并不可爱,甚至还会显得过于霸道和端严,但金钱却可以让他成为每个人最愿意亲近的对象。
“别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鬼算什么,有了钱,老天都可以为你做事!”这是谢天华平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细心的人不难发现,往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谢天华,今天则显得有些疲惫,腰板也没以往那么笔直,反而有些佝偻,微红的眼眶里不再是精光四射的眼神,好像两颗原本闪亮的珍珠蒙上一层猪油,那样子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即便是这样,顾盼之间,依旧凛凛生威,谢氏王朝话事人的风采隐然可见。
在谢天华身边陪同的不是他的太太,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姿容清秀的女人。
如果把她放在戴琳,李孜,古丽这样一等一的大美女身边,她绝对是最暗淡,最不引人注意的那个,更不要说和江小婉相比了。但这个女人,仿佛一株从洪荒时期便存在下来的水莲,即使历经万千岁月的洗礼,依旧好像初生时那样清秀自然,那种没有半点风尘气和杂质、洗尽铅华的味道,绝不是随便一个都市女性可以比拟的。
她并不是像江小婉那样,让人随便看过一眼便终生难忘的女人,但只要你细细大量她,就会发现,这个女人骨子里那种天然去雕饰的味道、毫无杂杂质的眼神,盈盈的步态,却好像某种神奇的魔法,会渐渐将你的身心吸引,甚至会让你沉沦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这个女人在旁静静的挽着老爷子的胳膊,神色自然平和,好像总是不远不近的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过就是这么一位水莲花般气质清秀的女人,却偏偏生着一对就算从没见过荤腥的和尚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人间胸器。
素雅的水绿色绸裙,窄小的旗袍式样的领口,透露着主人古典矜持的品位,却丝毫掩饰不住两毫米布料下的汹涌和澎湃,尤其是随着女人每迈出一步,便有规律的颤动几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破茧而出。女人的步态款款,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那对豪硕的丰胸拖累,失去重心似的。
今天到场的众多名媛贵妇们几乎清一色的晚礼裙或透视装,不管那里大小一水的深v领口,就算是最典范的太平公主们,也要学着黄金甲的样子,拼命挤出一道浅浅的令人捧腹的事业线,正所谓“挤一挤,生活从此更美好”。
可是这个女人偏偏选择了不显山不露水的保守装束,仿佛一位深藏不露的剑客,但越是这样,便越能勾起人们探究一下的欲望。这个女人一经出现,现场的气氛便有几分凝滞,雄性动物几乎在那一瞬间全部沉沦于女人努力保守却怎么也保守不住的部位上面,全场顿时响起一片猛吞口水的声音。
女人们的反应也非常强烈,尤其是只能靠挤一挤的名媛贵妇们,都禁不住暗自哀叹一下,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人家那里长势异常良好,自己这里则像是毫无希望的盐碱地,几乎到了颗粒无收的地步,就算人家肯大度的给自己匀一匀,人家那里照样是个丰收年,自己这边照样达不到温饱。
就连百毒不侵的杨大波都忍不住把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几秒钟,直到发现四个女人正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才几分不舍的收回目光。
男人,在某方面总是很贪心,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的,杨大波在这方面更是没救了。
这一刻,杨大波甚至有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想法,如果让和自己有过瓜葛的女人们脱光了衣服坐在这里,按照古代的三妻四妾制排序坐定,该是多么有趣的一副场面呢。
他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随口问了一句:“这个女人是谁,眼生的很啊。”
谢、戴两家是世交,这些事自然瞒不过戴琳,只不过她可不像那个爱显摆的老爹,只不过问话的人是杨大波,换做是别人,她才懒得搭理,在旁应道:“这个女人叫秋子,是谢家老爷子的养女。"“秋子?这个名字很特别啊。难不成是个日本人。”杨大波不自觉联想到日本的人体艺术片。
戴琳抿嘴轻笑下:“就你能这么胡猜乱想,以为人家名字里带个子字就是日本人了,那你的名字岂不是更让人浮想联翩……”说到这儿,自觉失口,脸色红了红,继续说道:“谢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作为云都孤儿院的主要资助人,有一次来到那里看望,所有孩子都扑过来又亲又叫,唯独一个女孩子静静蹲在一棵小树下面默默哭泣,谢老爷子觉得奇怪,于是就问她为什么哭,没想到她哭的更痛,她说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长是什么样子,但是从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爸爸。可是见到他疼爱其他孩子却不理自己,就会觉得很伤心。谢老爷子听了这话,哈哈大笑,当即就收养了这个女孩做女儿。那年这个女孩才七岁,那时正是初秋,于是就给这个女孩取名叫秋子,寓意是秋天得来的孩子。千万别小看了这位谢家的养女,她从小就聪明伶俐,二十岁就拿到双学位,精通五种语言,在家里最懂得谢老爷子的心思,还是位理财能手,虽然还没涉足掌管谢家的产业,但谢氏家族内部的财务花销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