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上面,杨大波才看到,这时,屋脊前后几乎都站满了人,每一张面孔都是陌生的,而且还有十三个戴着面具,不愿露出真面目的神秘人物,还有七八位穿着奇怪服饰的,但随便用眼一瞟,就知道这些人随随便便站在那里,都有种渊停岳峙的大宗师气魄,杨大波虽然不认识每一个人,但凭着直觉可以想见,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寻常之辈,随便拉出一个,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存在。
从屋脊上居高临下,看得反而比较清楚一些。
那个神秘人物一直背对着自己,直到自己上来,这才缓缓转过身子……
一抹月华恰好从侧面播撒在那人脸上,杨大波笑了,大笑:“每一部悬疑的结尾总会给人以意想不到的震撼,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就是真正的凶手。别来无恙啊,秋子小姐……”
没错,站在杨大波对面的正是那个既危险又美丽又聪明绝顶的女人,秋子!
此时的秋子身着一身如雪的白衣,但身上却已散发出某种无与伦比的气场,据说,那种气场叫做杀气!
杨大波很笨拙的爬上来,但还不忘了摆酷的风格,一手cha在短裤口袋里,兀自吸了一口烟雾,随便扫了下周围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这些都是哪路的朋友呢?”
秋子根本不看别的人,从杨大波上来的那一刻,眼睛里便放射出某种狂热的光焰:“冥王戒的主人?”
杨大波点点头,举起左手中指的那枚戒指:“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枚戒指丢掉,因为它从会给我带来这样或那样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丢掉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丢掉那枚戒指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象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碴子,神乎奇迹的武功,还有那杯你最爱的DRYMARTINE,都深深的迷住了我……”
男人撇撇嘴:“这段台词听起来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别说的这么暧昧,我又不是你的男人。”
“是吗?不过我相信像你这样的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看到你都会动心的。”
“你动心了吗?”
“嗯,何止是动心,从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被你迷住了。”
如果不看前面的情节,听到他们现在的对话,一定会以为这两个人是失散了很久的恋人,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像他们这样相互了解的。
有时候,对手,岂不是比知己还要相互了解?
在月光下看来,秋子已不再是过往那种恬淡如水的样子,她变作她人,她脸色果然全无血色,仿佛被冰封了几千几万年一样。
而杨大波的脸虽然也很苍白,却还有些生气。
两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全都完全没有表情。
他们的手上都没有武器,如果可以把某种无形的武器比作剑的话,此时剑不在手上,而在心上。
上古传说中,世界上有一种人可以把武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对他来说,万事万物皆可为剑,剑未出手时,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更没有人可以见识过它那一瞬间的辉煌,因为这样的人都已作古。
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在发着光。
每个人都距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剑虽然还没出鞘,剑气都已令人心惊。
这种凌厉的剑气,本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可怕的也是他们本身这个人,并不是凌驾于天地之气之上的,剑!
杨大波忽然道:“谢宏宇和谢宏绅呢?”
秋子道:“死了。”
“怎么死的?”
“你看到的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就是怎么死的。”
“这么说,谢宏彬也死了?”
“不错。”
“他是怎么死的?”
“他的两个兄弟怎么死的,他就是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的身份已经被你暴露,我只好斩草除根。”
“那么,我喝了你的酒昏厥过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