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过之后,女店员还殷勤的邀请杨大波他们合影留念,杨大波猴精猴精的,心里话,表面上合影留念,其实是拍照留证据,我才不上当呢。
因此,唯独他和芳子没有加入,其他的人则和女店员一起合影。
正打算离开时,女店员又殷勤的邀请他们品尝本店自制的菊花羹,常剥皮一听,二话不说便坐了下来。
杨大波心说,怕什么来什么,人家的铜锣烧可不是白吃的,看来今天不被人家狠狠敲笔竹杠,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
一行人在里面整洁的小桌旁坐定,杨大波和芳子一张桌子,常剥皮、蛋糕刘、吉姆三人坐一张桌子,武藤兰和香奈一张桌子。
每个人面前放了一碗清澈的汤水,常剥皮几分失落的道:“这不是菊花羹。”
女店员道:“为什么?”
常剥皮道:“没有菊花。”
既然是菊花羹,怎么能没有菊花。
菊花,很快来了,七朵淡黄色的菊花被精心点缀在汤水中央,原本含苞待放的花瓣,缓缓舒展开来,空气中立即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杨大波刚要去喝汤,忽然听到耳边有个飘渺的声音道:“我们已经到了东京,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杨大波茫然四顾,却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不用看了,我在你对面。”那个声音又道。
“是你!”杨大波怔怔的看着芳子脸上的黑面纱,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芳子点点头:“是我!”
杨大波半晌无语,“我一直以为你是哑巴呢,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从没听你说过话。”
芳子道:“和你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变成哑巴,因为一路上你的废话实在是太多了。”
杨大波道:“我这人怎么了,在釜山的时候,要不是我及时保护你,你早就乱枪射死了。”
芳子切齿道:“你还敢说在釜山的时候,你表面上保护我,其实是为了在我身上揩油。”
杨大波道:“为了救你,我连命都不要了,就算揩两下油当作报答有什么不好,保护也好,揩油也好,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总之没有我,你早就不可能顺利回到东京。”
芳子沉默半晌:“能够回到东京固然值得高兴,但真正的危险现在才刚刚开始。也许,盛田昭南早有布置,这里不是龙潭也是虎xue,你怕吗?”
杨大波笑了,大笑。
芳子道:“你笑什么?”
杨大波道:“我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就说明我根本没把那些危险当成回事。”
芳子道:“你真的不怕?”
杨大波道:“已经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怕也要面对,不怕也要面对,我为什么要怕呢?”
芳子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杨大波道:“喝汤。”说着话,他真的端起菊花羹,有滋有味的喝起来。
女店员笑容可掬的过来,询问菊花羹的滋味如何。
她说的是日语,杨大波当然听不懂,也不可能听懂。
杨大波在微笑,微笑的目色中精光一闪,忽然对女店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唉,看来我要倒霉了。”
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芳子说的,还是对女店员说的。
芳子没有说话,女店员还在笑。
杨大波冷不防一把握住女店员的手腕,邪魅的一笑道:“好久不见,你的味道还是那么魅惑。”
女店员没有惊讶,她还在笑,只不过笑容忽然变得无比勾人,那对黑榛榛的眸子仿佛凝露一般,荡漾着某种很特别的情愫。
女店员的说话了,这一次她说的竟然是中国话:“你是狗吗?”
杨大波道:“不是。”
女店员道:“如果你不是狗,为什么你的鼻子像狗一样灵敏。”
杨大波道:“我肯定不是狗,但我知道你是狐狸,一只迷死人都不偿命的小骚狐狸。”
女店员微叹一下:“看来你的鼻子比你的大脑记忆力还好,我自以为我的易容术已经达到了上乘境界,但就算可以骗过你的眼睛,也还是骗不过你的鼻子。”
杨大波笑道:“一个牛叉的男人,不仅要有一对可以穿透女人衣服的眼睛,还要有一只隔着五公里都可以嗅出女人体香的鼻子。”
如果有人说这个女人的易容术不是日本第一,那么在日本恐怕也没有什么人敢承认她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了。
“易容术”这个名词听起来好像很神秘的样子,总让人觉得它和一些神秘的事情有关,把自己常会牵涉入江湖中一些非常凶险邪恶的勾当。
其实易容术只不过是一种很平常的技术而已。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演出一出戏的时候,把自己扮成一个大胡子。这岂非也是“易容”?
这种事也像其他很多种事一样,要学会,很容易,要学精,就很难了。
这个女人的易容术已经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阶段呢?
这是没有办法可以形容,也没有办法可以解释的,就好像杨大波的两根指头、暗龙的千年雪刃,没有人能形容他们的成就已经到达哪种阶段。
甚至没有人能想象。
只不过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一点,易容术是有限度的。
用一句话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易容术能让一个人改扮成另一个人,而且能瞒过这个人最接近的朋友和亲人。
最高深精密的易容术。也只不过能把一个人改扮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或者是一个没有亲戚朋友会在附近看见他的人,让别人认不出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