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堂这里确实吵翻天了,本来只是二房两口打闹,然后大房的媳妇参与了进来差点被小叔子打了,老爷子过来后老大便在婆娘的指使下十分不满地告起状来了。
这下老二更加不爽了,当着老爷子的面差点冲过去连老大一起打,幸好被一旁的老三抱腰死死地拦住了。
骆良这可是气坏了,大力地拍着桌子对老二怒吼,“老二你当我是死的吗?在我面前你连你哥都敢打!”
刘凤梅见此便哭了起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撒泼着,“公爹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二房目中人嚣张得骑到我们头上欺负来了,这要是传去我们大朗还不得被人笑话死说一个弟弟都管不住可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本来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成天缩在你这恶婆娘身后,让东咬就东咬让西咬就西咬!老子他给提提个醒骑在他头上撒屎撒尿的人是谁!”见状骆全粗着嗓子吼道。
常花朵此时顾不上哭了,连忙开口帮衬道,“爹,娘,你看大嫂她根本巴不得我们二房不好过,见我们两口子闹矛盾不劝就算了还来火上浇油!难怪我家二郎要打她!”
“哪还有这样诬蔑人的我上去劝架好好地怎地变成了火上浇油了,娘您可得给我做主啊!”刘凤梅干脆扑过去抱着李秀的腿哭嚎起来。
骆善治站在一旁脸色又白又红,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老三松了骆二垂着胳膊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都给我消停消停!”大清早的就这么在他面前又吵又闹的气得骆良不住地抚着胸口自己给自己顺气,微微混浊的双眼看了看老大再看看老二半天都说不出句话来。
李秀见着这回真是老二不对了,无故的跟他大哥闹什么闹指不定又是他那婆娘常花朵使的坏,于是便指着常花朵叫骂起来。
“我早知道你是个没安好心的东西,死婆娘有你在老骆家就没有消停的一天!你是看着我们老二傻好糊弄就骗着他来鼓弄他大哥是不是!”
听到李秀说他傻骆全就站不住了,不等常花朵说话跳脚地嚷嚷骂起来,“娘你怎么不说大房不好全推书说我傻的头上来了!现在是我们二房吃亏你不帮我们反而帮着老大骂我们!”
他眼睛一瞪又凶又恶地看着骆善治,鼻子喷出气来撒手不干地大吼着,“我看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你们两老是只顾着偏心他们大房哪还管我们死活啊!老子要分家!分家!不跟他们一伙过了!”
“你给我闭嘴!你老子还没死呢!”骆良气得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骆二身上掷去,被他一个灵巧的闪身给避过了,杯子砸在门堪上四分五裂。
这时骆含烟她们刚好赶到了,沈妙云和冯云芳见到厅堂中张弓弩箭的场面一时见都是一怯,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避开地上的碎片进来。
“爹,娘。”沈妙云低低地喊了声人,不过此时二老没空搭理她,看都不往这看一眼。
骆含烟见这会儿还闹得凶呢,没错好戏开场的时刻于是便一手拉着沈妙云一手拉着骆霖走到一旁观战起来了。
骆全见到骆含烟来了,眼角一瞅见到那丫头正朝他勾起唇角,眼底是诡异莫测的暗涌,想到自己的老二心中便发凉起来了。
听到分家两字再度从弟弟嘴里说出来,骆善治也不高兴了,再怎么闹他都没想过分家的事情他不知道弟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心想骆二大概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于是便开口劝诫起来。
“二弟,你再怎么闹也不能张口闭口的说要分家啊,现在爹娘都还在呢你闹分家让乡里邻居怎么看我们。”
“啊!怎么,为了你的面子就活该我们被你们欺压着啊!”骆全凶巴巴地嚷嚷。
骆善治被他吼得说不出话来,欺压?他何时欺压过这个弟弟了?
“老二你是满嘴乱泼粪!我看你是鬼上身了吧!分家!你想得美要分家!”刘凤梅霍地站起身就要向骆二扑过去。
骆善治眼疾手快地赶忙拉住他,骆良见这个儿媳妇在自己面前都敢这么放肆顿时脸黑如锅底,十分不开心地骂着老大,“管好你这婆娘!没半点规矩连自己的小叔都想动手!”
回头又对着骆全开骂起来,“你是闹什么鬼闹,一大早上的先是和自己媳妇吵现在又是说老大欺负你们莫不是昨晚睡傻了现在还没醒?”
骆全听这话十分生气,但他又没那个胆子对着自己的老子吼叫,只得十分委屈地说,“爹,儿子是真觉得过不下去了,这么一大家子饭都快吃不饱肚子,还不如早日分开各自过各自的好。”
常花朵一听眼睛都亮了,想到婆婆李秀独政专权地死死把家里的钱财攥在手里不肯松口落点下来,全给她那小儿子考什么捞子状元去了,这么一大家子的生活是过得紧巴紧巴的。
如果分了家她就能自己掌管自家的钱财,不用再一个板儿眼都得小心藏着不让婆婆发现,想到这里常花朵恨不得赶紧分了好,于是便跟着开口道。
“爹,二郎说的有道理啊,你看我们这几房处着在一起吃不饱也过得不开心。”她说着眼睛一红瞟了眼刘凤梅意有所指地说道,“这就算了,还时不时的要受人脾气,可怜我勇儿也大了以后说亲人家姑娘家一看家里这种情况谁还敢嫁进门来。”
刘凤梅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道,“常花朵你个老娘们不要血口喷人!”
“老大!”骆良忍无可忍地大喝出声,骆善治赶忙死死机拽住刘凤梅不让她再乱蹦跶,压低了声音警告道,“您是想让爹对你动用家法么?”
刘凤梅听到家法两个顿时白了脸,瞅了眼骆良讪讪地安静了下来。
这时常花朵悄悄后退一步碰了碰的胳膊,同他使了使眼色,骆万勇心神领会跑到骆良脚下跪着抱住他的脚佯哭道,“爷爷,你要为孙子打算打算啊。”
骆良脸上神色一动,低头看着骆勇皱起眉来呵斥,“男孩子动不动就哭来哭去像个什么样子。:然而语气并不凶。
这一幕落在了刘凤梅眼底更是气得咬牙,瞪了眼旁边懒洋洋的骆珏说不出话来。
骆良沉吟了片刻问起众人的意见,李秀本想着几个儿子这样闹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分开过也是好的,但转念想到自己心肝宝贝儿七郎还需要钱来读学堂拜老师考状元。
要是分家了这些人谁还会愿意出钱来给七郎读书?想到这里李秀便是第一个反对道,“分什么分!我和你爹都还没死呢就想给我闹分家?你们分了我七郎可怎么办!他还得考状元呢!”
一听婆婆开口就是为了她的小幺儿作打算,刘凤梅心里十分不爽起来,又想起了自己的镯子想到这些年自己连一点私房钱都存不下来,全数交给婆婆然后拿去给小叔子考状元。
结果考这么多年连个屁都没考到,越想越不爽,原本反对分家的念头立刻变成了赞同,她眼睛一转对骆良说道,“老二总说我们这房欺负他们,他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哪天吃昏了酒跑到外头嚷嚷我们可是真就是百口莫辩了,要我说分就分了吧!”
骆全冲刘凤梅瞪眼,“你说谁吃昏了酒呢?”
“你给我闭嘴!”骆良怒道,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老三家一口子,问道,“老三你什么想法?”他不过也是随口一问。
骆大业一向本分老实,冯云芳也是个不怎么吭声婆娘,果不其然骆大业只是呐呐道,“全凭爹您安排。”他倒是也希望分出去过,但即使他说出来骆良未必也真会听进去。
听到这个答应骆良最为满意的,他看着厅堂里神色各异的几人缓缓道,“让我想一会儿。”
完全被忽略的四房,骆含烟他们这一家三口静静地站着,仿佛透明人,听到骆良的口气似有些同意分家的意思,骆霖眼色欣喜一闪而过拉着骆含烟的手也紧了紧。
骆含烟低头安抚地对他笑了笑,眼底对这些人的嘲讽一闪而过,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看到骆良似是在认真思考分家的事,李秀不干了直接反对道,“要是敢分我老婆子现在就撞在这墙柱子上!”
骆良无言,低声道,“这两个儿子都吵得过不下去了要分了……”
李秀一腔怒火无从发泄,看了看两个儿子又不舍的骂转而目光忽然投向了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骆含烟家三人,开口便对着骆含烟骂起来了,“果然是个扫把星!昨天淹不死你回来就开始装神弄鬼现在闹得一家子都不得安宁,娘三个都是扫把星!分什么家按我说就把你们先赶出家门再说!”
骆含烟听到这话怒火一下子从心底涨了上来,这个老不死的女人连这都怪到他们头上,她毫不畏惧地抬眼同李秀对视着道,“既然奶奶认为今天的事都是因为我娘三那烟儿真是无话可说,要赶我们出去可以,直接分家就好了。”
沈妙云有些急了,没想到她敢当众跟婆婆顶嘴起来,连忙轻声呵斥道,“烟儿,不得和奶奶顶嘴。”
骆含烟仿佛没有听到,抿着唇一脸坦然地同瞪大了眼的李秀对视着,毫无退缩的意思。
骆霖咬着唇偷偷地笑拉,躲在骆含烟身后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对他姐姐比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