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嘶——”
灼热的呼吸伴随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洒在脸上,下唇靠近嘴角一处被纪轻轻毫不留情咬住,柔软的触觉传来,陆励行心脏猛地一跳,楞了片刻,但也仅仅是片刻而已,便被唇上传来的疼痛所取代,眉心紧锁。
双手搭着纪轻轻的肩膀想将她推开,可醉酒后的纪轻轻就像只贪婪的恶龙,守着自己洞穴里的宝贝般,紧咬住他下唇不放,更可恶的是,两齿间叼着他下唇,来回磨了磨。
牙齿用了劲,陆励行一推,疼的还是他。
陆励行今天可体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牙尖嘴利。
“纪轻轻!醒醒!”
醉酒后的纪轻轻一点也不清醒,齿间来回研磨后大概是觉得没能咬断,松开了牙齿,俯身看着陆励行,“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咬不断呢?”
陆励行手上用劲,将坐在他腰间的纪轻轻摁在床上,抬手探了探嘴角,指尖上依稀可见有血迹,仔细一摸,还有牙印凹陷的痕迹。
纪轻轻天旋地转躺在床上,脑子一点也不清醒,怔楞看着洁白天花板良久,一个转身见着一宽阔的后背,想也没想,伸手圈在了陆励行腰间,脸颊还在腰腹部蹭了蹭。
陆励行正准备去趟洗手间看一下嘴角的情况,猝不及防就被纪轻轻这么双手抱住,刚准备将纪轻轻双手推开,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死亡警告,请抱着您的妻子纪轻轻睡眠一小时,任务失败或放弃任务扣除十点生命值。”
抱着他腰间的手紧了紧,陆励行能感受到纪轻轻往他这挪了挪。
“一小时十点生命值?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和她同床共枕,是不需要花费生命值的。”
——“那是晚上,现在是白天,任务是抱着她睡,不一样,更何况任务成功,还会奖励你十点生命值,你晚上睡觉可是不奖励生命值的。”
感受到灼热的呼吸从后腰传来,陆励行低头看了眼紧紧抱在自己腰间的两只手,沉了口气,合衣躺下。
纪轻轻舒服朝他蹭了蹭,侧身面对着他,手脚并用缠了上来。
睡觉还是一样的不规矩。
——“注意,不是纪轻轻抱着你,而是你抱着纪轻轻!”
陆励行眉心紧锁,一只手搭在了纪轻轻腰上。
咔哒一声门开了。
裴姨端着一杯饮料从门外走进,“少爷,您再给太太……”
话还在嘴边,一抬头,就瞧见陆励行与纪轻轻两人在床上面对面相拥而眠。
裴姨脸色登时大惊,脚下刹车,捂着嘴,唯恐吵醒了床上的两人,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往后退,可她直到退到门口,那双眼睛也没从陆励行与纪轻轻两人身上挪开,噙着满满的欣慰与激动,缓缓将房门关上。
“老先生!老先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陆励行睁开眼,依稀能听到裴姨刻意压低的声音逐渐远去。
“……”
他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纪轻轻,无比头疼。
以裴姨这传播速度,想来待会就得人尽皆知,这也倒没什么,他和纪轻轻是夫妻,理所应当。
可待会等纪轻轻醒了,这让他怎么解释?
纪轻轻平缓的呼吸传来,抱着他的手脚渐渐松了力道,只虚虚搭在腰间,陆励行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脑海里将纪轻轻酒后说的那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每个月三十万,弟弟有赌瘾,家里全靠她撑着。
正如她所说的,这样的家庭已经仁至义尽,没什么亏欠的,如果纪轻轻决定和自己的家庭从此一刀两断,倒也没什么过错。
陆励行对于父母亲情感受很少,父母离开后,他一直由陆老先生抚养长大,什么都不缺,无法感受纪轻轻的无奈。
他闭上眼睛冥想了许久,想起纪轻轻喝酒买醉时的难受,和那咬牙切齿的表情。
所以,吴彦祖是谁?
夜深人静,纪轻轻睁开双眼,思绪回归的刹那,立刻便感受到了酒后放纵的后果。
——头疼欲裂。
睁眼恍惚了好久也没能将这不适从脑海里赶走,勉强坐在床头,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空荡的房间里只亮着两盏床头灯,视线微弱,一眼望去漆黑一片。
纪轻轻拍了拍脑门。
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可见,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踉踉跄跄下床,打开灯,头昏脑涨,刺目的亮光让她下意识闭上了眼,扶着墙腿都是软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胃还有这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在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了些。
陆励行进房,看了一眼在洗手间的纪轻轻,好整以暇等着她出来。
“还记得你醉酒的时候干了些什么吗?”
刚准备从洗手间出来的纪轻轻脚下一滞,听出了陆励行这语气中的不对劲,下意识往回退。
“出来。”
纪轻轻笑笑,从洗手间里出来。
“老……”一抬头,纪轻轻目光瞬间被他嘴角处明显的牙印吸引了目光。
简直触目惊心。
纪轻轻心底一惊,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看这嘴角牙印的形状,还挺新鲜的,都还没结痂,估计才咬上去不久。
陆家没养猫也没养狗,那么能在陆励行嘴上留下牙印的人是谁?
而且中午见着他的时候还没有,这才过了几个小时……
纪轻轻在脑海中竭力搜寻自己醉酒后的所作所为,可她想了又想,回忆到了自己觉得那酒醇香多喝了几杯后,便戛然而止。
之后呢?
之后她干了什么?
纪轻轻完全没有印象。
陆励行那阴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只觉如芒在背。
喝醉酒耍酒疯的人她不是没见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这是第一次醉酒,也没个经验,陆励行嘴角那牙印,难道是她干的?
不能吧?
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能在陆励行身上为所欲为?
在排除了一系列人选之后,纪轻轻心底咯噔一声,突然眉心紧拧,双手揉着太阳穴,痛苦虚弱,眼神却不住的在他身上瞟,试探道:“抱歉,之前我喝醉了,我有没有说过些什么或者……做过些什么?”
“不记得了?”
纪轻轻微微一笑,“不太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