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不是心里特别地难受?感觉像是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体内爬?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将血管撑爆了似的?你想喝茶,你一直对沉香阁的那种茶念念不忘?那个被阿芙蓉粉浸泡过的茶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你知道阿芙蓉吗?盛产自北狄的一种娇艳的鲜花,其实大多人都不知道,它还有另一个更为好听的名字,叫罂粟。初尝罂粟,会让你觉得很美好,可慢慢地,你就会离不开它了,离开它有多痛苦问问你现在的感受就知道了。”
云七夕笑着说完,欣赏着他此刻如此恨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可她知道,她不能逗留太久,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她起身,不理会单子隐杀人的目光,以及韦青青眼中满满的恨意,转身走出了房间。
“小路子,走吧!”云七夕说。
小路子没将卫咏兰放开,而是一路挟着卫咏兰朝着后门走去。
卫咏兰好几次想张口呼救,可小路子总能察觉她的意图,匕首贴近她警告。
“再叫要你小命。”
脖子碰上冰凉的刀刃,卫咏兰就再也不敢吭声了。
还好一路并没有再碰到守卫,他们顺利地出了府。
出了后门,小路子一把将卫咏兰敲晕。云七夕将令牌递给他。
“小路子,你是太子府的人,这件事只有交给你了。”
小路子小心地接过令牌,郑重地点头。
“王妃放心,奴才一定不负您的重托。”
与此同时,单景炎骑马出了宫,径直来到了锦绣坊门口下马。
敲门不久门开了,芸姨看见他好生惊讶。
“四皇子,您怎么来了?”
“姨娘,沁雪在你这里吗?”单景炎开门见山地问。
芸姨明白过来,垂下眸子,轻轻摇头,“她不在。”
单景炎皱了皱眉,“她真的不在吗?”
芸姨让开了一步,“四皇子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进去看。”
单景炎最终没有进去看,只是笑道,“我也只是担忧沁雪,还请姨娘不要见怪。”
他转身正要离开,芸姨却一把拉住了他。
“四皇子。”
单景炎诧异回头,芸姨一脸的心急如焚已经无法掩盖。
“四皇子,你一定要救救沁雪。”
……
“皇上有令,大开城门,迎晋王殿下和将士们回京。”
小路子一路朝城门方向跑,眼看城门在望,他便举着令牌,大喊了起来。
安静的夜,小路子的喊声格外清晰,城楼上的那个守城兵纷纷诧异地回头看,只看到一个人影朝城门方向跑来。
“皇上有令,大开城门,迎晋王殿下和将士们回京。”
小路子终于跑到城门,跑得气喘吁吁却难掩心中激动,喊声都在发抖。
前一刻新皇是什么态度,这些守城兵自然是最清楚,突然间就让大开城门,实在很可疑。
尽管如此,大家却都没过问什么,毕竟这些守城兵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早已对城门外那些将士们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却有一个人质疑,那就是把赌注全部押在单子隐身上的向阳。
“皇上下令开城门?这怎么可能?”
小路子将令牌一亮,“皇上令牌在此,耽误了将士们回京,谁担当得起?”
这责任自然是没人敢当,已经有几个守城兵下楼去,准备大开城门。
“等一下!”向阳大喊,盯着小路子手上的令牌。
“你这手上的令牌一定是假的。”
小路子冷哼一声,“敢质疑皇上的令牌,胆子不小。”
向阳毕竟没有一官半职,说的话没人会听。只听厚重的吱呀声,城门已经缓缓开启。
小路子站在城楼上,激动地望着单连城,高喊,“皇上有令,大开城门,迎晋王殿下和将士们回京。”
这变故,不止向阳没有想到,就连燕军将士们都是没有想到的,明明前一刻,单子隐还提醒晋王只有一个时辰的考虑时间了,这会儿就让回京了?
瑟瑟风雪中,单连城立在马背上,目光望向城楼上,同时抬手一挥,将士们接受到指令,便朝着城门涌了过去。
人群都在往城门内涌,却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城门内冲了出来。
她跑得那样急,生怕再晚一点,城门就又被关上了。
外面的人成千上万,可她的眼里只有那一道立在马背上的英姿。
向阳跑到城楼上,眼见局势已经不可控制,急得跳脚,却突然眼尖地在人流中认出了云七夕,大叫,“快关城门,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