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这样都能打败狗屁宗主。话说,老祖为何会将宗主之位赐予你呢,我实在想不明白。”陆五一边称赞师兄一边对甄殷鉴表露出心中的疑惑。这不仅是陆五心中的疑惑,同时也是在场所有修士心中未解之谜。
看到师弟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甄殷鉴笑了。
自东天老祖毙杀和嗔以示惩戒的时候,甄殷鉴就看出此人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修士。他虽然境界高深,但是恐怕也有很多心理负担,并不是随意就能够出手的。
甄殷鉴猜想,这位东天老祖已经活了数千年之久,必然也是十分惜命,注重长生之道的。要知道哪怕寻常铸神境修士也有寿元的终结,绝非可以永生的存在。
一个自私的人,为了活的更久,必然不愿意轻易大动干戈,如玄真一般大打出手,尽管他打败甄殷鉴的几率非常高。
似他这般年岁的修士,每一次激斗的搏杀对于自身都是极大的损耗。更别说与甄殷鉴这般天才人物斗法也有不小的风险。因此甄殷鉴猜测,这位东天老祖恐怕未必愿意与甄殷鉴拼杀到底。
要知道自私之人,必然是最畏惧死亡的。想明白这个道理,甄殷鉴所说的话就有深意了。
所以甄殷鉴说出那句自己寿元的话,又对比上了东天老祖的寿元,一方面是为了提醒对方,他没有拼杀的本钱,另一方面也给了对方一个提示。
自己修炼不到五十载就有铸神境的成就,以后的境界修为只会越来越高,即便东天老祖今日能胜了他,只要甄殷鉴不死,日后实力必然会在老祖之上。
与这样一个人潜力无穷的人交恶,若是明智之人恐怕也不会选择。
毫无疑问,东天老祖是睿智之人,他轻而易举的听懂了甄殷鉴那句话的意思,虽然有些恼怒,然而却并未真的出手。
至于甄殷鉴所说的另一句话,自然也有深意。
要知道他在玄真死后出现在甄殷鉴的面前,显然是带着目的来的。这目的很大可能性上不是为了击杀甄殷鉴,而是为了重建宗门秩序,保障他的既得利益。
身为东华御地位最最尊贵之人,且自私又畏死之人,东天老祖出现定然是为了修炼资源的利益。
要知道任何的修士若要保持或者突破境界,本身就会对修炼资源有需求。更何况东天老祖已经修炼到近乎极境,他所需求的资源相比寻常修士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么平日在东老山闭关清修的东天老祖哪里获得这么多的修炼资源呢?答案不用说自然是来自东华御宗门的。
也只有体量如此庞大,聚集了整个东华御资源的宗门,才足以为东天老祖提供足够的修炼资源。甚至,这位老祖凭借自身的实力、地位,并不需要付出如何代价。
而掌控这些资源调配权力的人,自然就是东华御宗主了!
这般一想,很多事情就容易想明白了。实际上东天老祖出山不仅仅是为了维持东华御的极有秩序,更是为了保证自己的那份资源不受影响。
故而甄殷鉴说出那句战死的玄真杂务众多是在隐晦的提醒东天老祖,宗门俗务太过费神,您老亲自来管理肯定落不好。
而所谓的“喜欢以前在宗门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一切都能够顺其自然。”这般话意思就更加明显了。甄殷鉴表明自己对撼动既有的宗门秩序没有兴趣,希望一切都能够保持以前的状态,更是暗示东天老祖,自己不会插手他原本资源的分配。
有了这重保证,东天老祖再无脾气,加上宗门之内甄殷鉴的实力最强,也就将宗主之位赐予了甄殷鉴。
“也许老祖他老人家惜才吧!”甄殷鉴抿嘴一笑道。这些道理,他当然不能直接与师弟说。
“也是,狗屁宗主一死,师兄又继任大位,今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陆五此刻迎了上来,为甄殷鉴成就宗主之位而开心。他也知道自己在宗门之中原本艰难的处境顿时缓解了,以后再也不用时刻担心有性命之忧,有受人追查之苦了。
“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你我。”甄殷鉴点了点头,如此宽慰道。单纯简单的陆五因为丧失之痛承担了太多的东西,如今大仇已报,他心中的包袱也可以放下了。从今以后,也可以在宗门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甄……宗主,恭喜你就任宗主之位,师弟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也会感到欣慰的。”鹤舞带着师叔师伯们贺喜甄殷鉴,而甄殷鉴也礼貌的回礼。虽然他成为了东华御的宗主,地位与之前完全不同,但是对于屡屡帮助过自己的师叔师伯们,他依然是心存感恩。
这是真正一直都在帮自己的一群人,而且原本也并非为了什么好处,只是单纯心存怜悯想要照顾一下甄殷鉴这个不幸的师侄。
与此同时宗门中几乎所有的高层都来恭贺甄殷鉴,无论是之前他们对于甄殷鉴持什么态度。哪怕是之前极度厌恶甄殷鉴的修士也来恭贺行礼。这当然是因为甄殷鉴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成为任何人都不得不礼敬的对象。
“恭贺宗主大人执掌宗门权柄,成就亿万众生之尊。”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甄殷鉴凝目一看,发现这位来恭贺的竟然是和家的老祖宗。
“原来是和老啊,我可记得你们和家没少给我添麻烦啊。”甄殷鉴轻轻一笑,这般答道。
“回宗主,那都是和黑虎与和嗔两个家族叛逆胡作非为,屡屡与宗主作对的关系。和家上下对此二人极为厌恶,老夫回去马上将此二人划出族谱之外,他们这一支的势力也永远打出和家之外,不知宗主能否满意。”和家老祖宗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心境颇为不安。
而甄殷鉴也并没有立刻作答,他只是围绕着这位“机智”的和家最高掌权人仔细的观看,令对方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
“也好,还是何老处事公道,此事就按照你的吩咐半吧。”大约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甄殷鉴才这般作答,这才令这位有数百年之寿的老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