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巧合串联在一起,却巧妙地编织成了一场谋杀未遂,惨杀错人的狗血谋杀案。
思及至此,惋笑如抬头看向了惋天雄,突然一本正经的道:“爹,想来黄姨娘定不会如此糊涂,不如开棺验验看,如果真是空的,不就正好可以减轻黄姨娘的嫌疑了吗?”
惋笑如浅浅地笑着,一副极其深明大义的样子。
一时间就连黄姨娘也愣怔地望着她,眯了眯眼,不知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只是不知为何,黄湘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妥起来。
“来人,开棺!”闻听惋笑如的建议,惋天雄想都未想,便直接吩咐下人动手。
噼里啪啦一阵忙呼,棺钉在空中飞舞,不一会儿,两口棺材盖便被下人给掀了下来。
惋天雄阴沉着脸率先走了过去,黄湘心情紧张,手心里隐隐见了汗,赶忙也跟了过去。
惋冰凝心中害怕,刚想往后缩,却被惋笑如一把给拉住了手腕,强迫拽着她紧随其后。
见到是如此局面,惋云霜嘴角抽搐,想移动步伐,奈何心中实在是害怕,最后只好作罢。
除了被锁在屋里的秋姨娘,以及经常被忽略,本身也并不想抛头露面的芸姨娘以外,几乎现阶段相府里所有的主要人物都见证了这一刻。
众人屏息凝神缓步来到棺材旁边的时候,撒目往里端瞧,待看清里面的两具烧焦的尸体之后,顿时倒吸口凉气。
惋天雄脸色阴沉不定,以他丰富的阅历一眼便瞧出,这两具尸体体型偏大,明显便是成年男子的。
而且两具尸体上都有明显属于致命重击的刀伤,一具抹在了喉咙上,一具却在头部残忍贯穿。
手段可以说极其的狠辣,全然没有给其留可以活命的余缝儿。
惋天雄低低地垂着头,半张脸都隐藏在了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溢出来的声音却是异常的低沉,仿佛是在刻意压制住某些隐隐翻腾的情愫:“装殓之人何在?”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呀!话音刚落,三名收尸之人,忙不迭地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忐忑不安地踏出了人群,齐身禀报道:“启禀老爷,就是我们为二位小姐……收的尸!”
语毕,下意识偷偷地扫了一眼仍活蹦乱跳的二人,三名下人吞咽口吐沫,突然意识到这种说法相当的不妥。
“好糊涂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办的差,难道看不出来这两具尸骸根本就不是女子的?”惋天雄气的大力一拍棺材的边沿,此时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可以肆无忌惮发泄的出口。
“我们……”三名下人寒蝉若禁,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怒火的无情洗礼。
幸好其中一个看上去胆大心细的下人眼珠转了转,赶忙小声地回禀了惋天雄一句:“老爷,我们……我们是按照黄姨娘的指示,去竹沁斋被烧毁的后厢房里收的尸,时间又很匆忙,其他的我们哪敢多问呀!”
此话一落地,黄湘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险些直接晕倒。
人性是自私的,收尸的下人为了迅速撇清关系,索性来了一个顺水推舟,推的一干二净,并且话说的很含蓄,隐隐透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巧妙地留给众人可以臆想的广阔空间。
惋笑如心中觉得很好笑,下意识深深地瞅了这个下人一眼,况且他说的根本就没有错,下人嘛,就是听吩咐办事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去问这问那的。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多翻暗箭来袭,一切顺理成章,合情合理,黄湘派人在竹沁斋里截杀惋笑如与惋冰凝,后又放火烧尸,却不曾想中间却出了差头,死错了人。
黄湘心中现在别提有多懊恼了,当初为啥不瞧一眼棺材里的尸体,正是自己一时的疏忽,才给了惋笑如可乘之机,被步步算计掉进了陷阱之中。
“黄氏,你究竟想干什么!”惋天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颤抖,怒视着黄湘,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挤出了这句话。
“老爷……”黄湘声音哽咽,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心痛无比,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惋天雄已经是第二次懒的再叫她的名字了,那种冷漠与疏忽,让她如坠冰窖,寒从心生。
“我是冤枉的呀,老爷”黄湘满脸泪痕,神情凄然,情绪失控的她,竟坐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往日趾高气扬,神采奕奕的风范。
悲恸的哭声,即是为自己陷入困境的诉求,但更多却是对惋天雄铁石心肠,对她心存犹疑的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