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深在洗手间门口停下了脚步,毕竟是女卫生间,自己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进去总是不太好的,于是他朝着洗手间喊了一句:“怜希,你在里面吗?”
“阿深,我在里面,快来救救我。”凤怜希抱着自己的双臂,瑟瑟发抖,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向他呼救。
听到凤怜希这么虚弱的声音,叶墨深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推门而入进去了洗手间,一进去便看见凤怜希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
他伸出大手将凤怜希从地上抱了起来,摸着凤怜希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叶墨深的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他轻轻的撩开耷拉在凤怜希额头上已经湿掉的碎发,心疼的亲了一口凤怜希,“怜希,别怕,有我在。”
一片冰冷之中感受到坚实胸膛带来的温度,凤怜希鼻子一酸,往叶墨深怀里缩了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厕所门忽然就打不开了,还有一大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好冷……墨深,我……阿嚏!”
叶墨深顿时将她抱得更紧,心疼极了。
不用多说,肯定又是小鹿那女人搞的鬼!
他眼中掠过已到晦涩不明的光,咬咬牙,看了一眼怀里瑟瑟发抖的凤怜希,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回了酒店的房间,趁她洗热水澡换衣服的时间让服务生买来药,亲自喂凤怜希喝了下去。
“乖,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处理一些事,很快就回来。”
叶墨深一边为凤怜希掖被子,一边轻声哄着。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听上去让人极有安全感。
温暖轻柔的被子里,凤怜希纵然吃了退烧药,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头痛不已,她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下意识说了声:“早点回来……”
“嗯。”
叶墨深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离开了房间。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原本充满了温柔的眼睛里顿时覆上一层厚厚的寒冰,没有任何温度。
叶墨深重新回到篝火晚会现场时,晚会的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自由闲适,时不时传来几道优雅的轻笑,一切看上去和他离开之前没有任何两样。
不远处,小鹿和向飞飞依然在先前的位置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叶墨深眯了眯眸子,握紧了拳头,快步逼近。
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两人同时转过了头。向飞飞一见是叶墨深,顿时露出平日里那副谄媚的笑容,一边上前迎接,一边取了杯红酒朝叶墨深递过去,热情道:“叶总,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朝叶墨深身后看了看:“嗯?怎么不见您夫人?”
然而,叶墨深却丝毫没有搭理向飞飞的意思,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一双散发着寒气的锐利眼眸直直的盯着小鹿,唇角勾起一抹不带任何感情的弧度,半晌,才冷冷开口道:“小鹿,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对凤怜希动手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墨深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字里行间那股逼人的威胁气势却令人不容忽视。
向飞飞一愣,递去红酒杯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叶,叶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鹿,只见她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发红的耳根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你自己问她吧。呵,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恕不奉陪。”
冷冷甩下这句话后,叶墨深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只留下欲言又止的小鹿,以及愣在原地满头雾水的向飞飞。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向飞飞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异样。
他盯了小鹿一会儿,沉声质问:“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
会不会,小鹿其实根本就没有救过凤怜希?
这样的念头一在脑海中涌现,向飞飞就不禁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他咽了口唾沫,安静的等待着回答,可小鹿嘴里的那番话却如同一盆冰水一般泼在了他的心上。
“也不能说是骗你吧……反正,哎,这件事情说起来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总而言之,我和凤怜希的关系并没有别人看上去那么好,她那个人,看上去浑身都是闪光点,其实令人讨厌的地方也不少。”
“我和她,的确是有些过节。”
话音落下,向飞飞久久说不出话。
现在的他更加后悔娶了小鹿,从头发丝悔到脚后跟,不光是肠子青了,脸色更是青上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