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的脑子就是好使,他怎么就料定这折家这个兔崽子肯定会跑呢?”
下山虎滕戡像1个饿了3天的人忽然见到肉包子1般,满脸兴奋的骑在高头大马上追着前面的折彦文直往北去。而本来与他同行的周昂如今已经从大开的北门冲进了祁州城。
原本在北门协助守城的几百步卒和百姓,此时都惶恐的跪在城墙之上,他们不知道大周兵马是否会如女真人1般对协助守城之人1杀了之。
“莫管他们,先去东门1
周昂1马当先,从中间的大道直接飞马前行。可是路上4处逃窜的溃兵见到已经有兵马进了城,再也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有的往巷子里钻,有的直接丢下兵器跪在道旁,反而把道路给堵死了。
“速速让开,莫要讨死1
周昂急着去给东门,因为那里是对方防御的重心,自己早去1步,兄弟们便可少受1份罪。
可就在此时,1声巨大的轰鸣声从东边传来,与它同时响起的还有1阵震天的欢呼声。
说app—<—>
旁边的副将兴奋的喊道:“将军,城门撞开了。”
周昂也是开心的点点头,对他交代道:“你带人留下来收拢溃兵,其余人随我接着去东门。”
……
1个人,或者1群人的武勇,很难改变1场大战的结局。哪怕姓李的折家老家将领着自己的亲军悍不畏死的守卫着城池,可终究带不动早就失去抵抗心的其他人。
岳飞缓缓走上城墙,看着眼前身中数刀却依旧妄图再战的老者,心里生出了太多敬意。
因为这样的忠义之人为他折家而死,不,为他折可求而死,不值得!
但是,当手下士卒们的长枪最后1次捅进对方胸膛的时候,岳飞也并没有出声阻拦。
因为,这是人家想要的归宿!
“李懹将军所带的济南兵马,个个皆是悍勇之士,能统领这些兵马作战,真是痛快。”
李邺的话让岳飞很快收敛了1时心里的感触,回身微笑道:“济南军的兄弟确实难得,可李将军的部下也立了大功,待圣上前来,在下1定如实禀报。”
这次攻城,特别是东门的防御乃是折彦文的重心,而李邺作为新投靠过来的兵马,极为识时务的抢了这个最苦的差事。对于他来说,自己手下的兵马损失再大,也不如在柴进面前多露脸来得实在。
大家都明白李邺心中所想,只是这种事情心知肚明便好,谁也不会去点破。何况让战力差的人马做消耗对手的排头兵,也是为将者不得不做的选择!
“敢问岳将军,您如何料定折彦文1定会舍了城池,从西、北2门中的1个逃遁?”李邺好奇的问道:“而且还让邓飞将军特意去了北边山谷埋伏。”
“其实也并无十全把握。”岳飞谦虚的道:“只不过折彦文是折可求的嫡子,而现在祁州被破只是迟早的事,这点折彦文心里肯定清楚。如今他父亲靠着女真人想做这河北之主,又哪里会舍得白白死在这祁州城里?以前逃不掉,1是永宁军的情况不明,后来又被滕戡、邓飞2位将军围死在城中,最后又没了张中彦的助力,您说他除了逃走,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活路来。”
李邺本就是伪齐的大将,只不过心性像大名府的闻达1样是个左右逢源的人,按柴进的话说,就是可用但不可独当1面。此时被岳飞1提醒,其中原由便全都想得明明白白。
“将军高见。”李邺佩服道:“难怪您1直让咱们把这两个大门给空着,就是想给他留出足够多的选择逃命,而那北边离折可求的兵马最近,他自然也就不会舍近求远,免得往西碰上真定府的人马反被害了性命。”
“将军见叶知秋,岳某佩服。”岳飞客气的笑道:“现在就看能不能等到折彦文这条漏网之鱼了。”
……
“将军,咱们1直往北,离折帅是越来越远了。”
“你懂什么,咱们只有往北才有活路。”
—>
折彦文看着身后马蹄踏起的漫天烟尘,知道追兵已经越来越越近,心急之下又狠抽了几下身下宝马,痛得那马儿放开4蹄,亡命往北狂奔。
这条路是折彦文精挑细选的,在他看来祁州地域狭小,东边是张中彦舍弃的永宁军,西边、北边是刘益的定州与保州。明面上这些地方都不去,可是永宁军更不能去!那里已经被张中彦舍弃,各处路口肯定早被李邺的兵马设置了路障和拒马,自己唯1能走的就是依着刘益的保州边界,走山道逃进相邻的雄州。因为那里不仅是女真人的地盘,更是离燕云十6州最近的地方。
马蹄狂奔,去势如风。
保州地界本就紧挨着祁州城,没到两个时辰,折彦文就赶到了康河附近,看着远处低矮的山丘,他们心中都是松了1口气。
“少将军,贼兵又追上来了,您先走,末将带人拖住他。”
折彦文逃命,带走的都是自己的几百亲军骑兵,此时越往北走道路越是狭窄,那些跟着的士卒对于拉得是又乱又长,如今身后已经隐隐约约传来了喊杀声。
“好,不用过多纠缠,我在雄州等你。”
这种时候折彦文也干脆得很,让副将留在谷口拖住追兵,自己领着十几个精锐继续往北奔逃。
因为只要再行几十里地,应该就能碰见雄州女真人的探马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选择对了路线可以逃出生天的时候,打头的两名士卒忽然人喊马嘶,重重的摔落于地。
pp<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