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极为失礼,但是又极为硬气的回答,不仅没有让契丹枢密使萧斡里剌恼羞成怒,反而见他挥手压下琼妖纳延在内的1众朔州将领后,客气几句便派人送他们几人回了驿馆,直言明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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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1
将军府书房内,琼妖纳延着急的开口问道:“他们好像知道点什么了,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如此强硬1
旁边的1个朔州文官开口道:“会不会是因为耶律王子,砍杀了那李忠,才让他们如此的?”
“绝对不会是因为此事。”
琼妖纳延刚才忍不住与张叔夜争吵,是因为他知道现在军情紧急,如果杜壆迟迟不退兵,对辽国简直是灭顶之灾。此时稍微1冷静,分析道:“杜壆粮草不足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以张叔夜等人的智慧城府,绝对不会仅仅为了1个李忠而坏了河东大局。”
萧斡里剌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几日,那张叔夜可曾见过什么陌生人?”
“他们除非被咱们召唤,1直待在驿馆内,不可能与外界取得联系,连他们埋葬那群死去兵卒,末将也1直在战场陪伴,绝对不会有差池。”
“那这就奇怪了。”萧斡里剌1脸疑惑的道:“既然如此,为何张叔夜与张克戬似乎已经知道河北消息1般有恃无恐?”
沉思1会,忽然对那朔州文官道:“去,把那与张树夜接洽的接引使臣给我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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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接引使臣赶了过来,众人不禁对他好1番询问。
等萧斡里剌听他讲到昨日去驿馆,并说了已经将耶律宗云2人调回了云中以后,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叹气道:“咱们还是太过轻视这张叔夜了啊,这是某的错,已会回去向陛下领罪。”
众人极为不解的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如果我所料不差,张叔夜应当就是听说两位殿下回了云中,再加上咱们在这个时候急着和谈,故而让其有了警觉。”
原本接引使臣的那些话,都是经过萧斡里剌授意的,他那么做,不过是想给张叔夜表现出自己前来和谈的诚意罢了。却不想,却成了暴露契丹局势的引子。
琼妖纳延仔细1寻思,也觉得颇有道理,可还是说道:“可末将以为,张叔夜就算有所察觉,也绝对不会突然升起这么大的胆量,除非……”
被他这1提醒,也在思考的萧斡里剌忽然与他异口同声的道:“除非他来之前,已经知道会有这1天1
2人皱紧眉头相视1眼,心中不禁长叹道:“好1个柴进,你居然1开始就做好了将完颜杲赶回幽州,迫使我们面对不得不服软的处境……”
“大人,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1那朔州文官询问道:“如果1直耗下去,对咱们可是极为不利之事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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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斡里剌面色1沉,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与张叔夜置气的时候了,回头对琼妖纳延与那接引使臣道:“虽然咱们知道杜壆暂时缺钱粮草,可他若是不退军,不仅是在咱们背后悬上1把利剑,更是让大将军你无法分兵东进……也罢,他们强硬不过是想给柴进多弄1些好处罢了,你们2人明日1早便亲自登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们,到底要何条件,方能立即让杜壆领军撤回1
房中的琼妖纳延等人听着他面表情的说着话,可那身体却隐隐有1些颤抖。
萧斡里剌是皇帝耶律大石的心腹,他说的话就是代表了皇帝的意思。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皇帝这次低下的头,与柴进在挖他的心肝脾肺又有何异?
1个国家、1个民族是否值得外人尊敬,不仅需要你有强大的军队,更需要那个掌权者有足够的勇气与胆量。而这种勇气与胆量不是让你去欺压弱小,而是可以让你臣子不用去对别人谄媚献好,你的百姓走到哪里也能抬头挺胸,不受人欺凌……
辽国,掌控中原数百年的强者,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差点被自己的奴仆灭国,而那1直卑躬屈膝的中原王朝,也在数年时间想要骑在自己头上,这对于骄傲的耶律大石来说是无法接受、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冒着与中原开战的风险,在与柴进进行豪赌,赌谁先熬不住,赌谁先低头。
可是,当完颜杲领着他的河北兵马退回幽州,彻底打乱了燕云之地看似风平浪静的局面,耶律余睹已经被金兀术与突然出现的完颜杲赶出了蔚州城。
这个结果,已经让耶律大石不能再与柴进熬下去了,他这次只能认输!
因为汉人暂时还有修好的可能,但是女真,却早已经是契丹不死不休之敌!
……
大将军府内,琼妖纳延与萧斡里剌等人在商量对策,而在朔州西城的驿馆内,张叔夜哥俩也已经与花荣、张仲熊等人彻底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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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难怪您被契丹人那般对待,都还在隐忍,原来早就与圣上定下了反败为胜之计,害我天天烦躁得不行。”
张仲熊1说完,却听张叔夜摇头苦笑道:“你以为将完颜杲赶回燕云很容易吗?如果我没猜错,圣上当时怕也没有几分把握。”
张叔夜说完,自己心头忽的1惊,他没想到刚才就这么顺口的称呼柴进为圣上,而不是如从前1般唤做大周皇帝,不禁神色有些尴尬。
可是场中的花荣与张仲熊正在开心眼前局面,根本就没在意这个称呼上的小小转变。只有同他1样心思的张克戬,似乎感同身受的向自己兄长微微看了1眼。
花荣忽然开口道:“敢问2位老相公,如今按推断,金人已经在燕云占据优势,那么耶律大石肯定会急着派人再次与您来谈,不知2位如何打算的?”
张克戬笑了笑。
“这军情如火,萧斡里剌与琼妖纳延哪里敢拖延。我猜明天1早,他们就得派人来请了。”
“那2位是否还准备继续耗他们1耗?”
花荣刚问完,旁边的张仲熊迫不及待的道:“就和他耗,软禁咱们这么久,还把李忠将军也给害了,岂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张叔夜与张克戬相视1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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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非愚人,为什么总是要说1些傻话?”张克戬道:“莫非你觉得反正有我们俩个老家伙动脑子,自己就能每天什么事都不想了不成?”
张仲熊听完,原本在傻乐。可突然见到父亲与叔父皆是眼神不善,不禁立马老实了起来。
或许张克戬1句话,就把张仲熊说得透彻不已。不管怎么说,以前他也是个熟文知武的青年才俊,可是1到父亲张叔夜身边,反而像是变了1个人,成天什么都懒得想,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似乎又回到少年轻狂时1般……
张叔夜现在没心思教导儿子,张克戬也是点到为止,说两句也就没再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