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戣轻轻踹了他一脚,笑骂“别光嘴巴说得好,待会要是被别的兄弟笑话,老子就把你裤子扒了,吊在大寨前的树上。”
那头目傻笑着受了一脚,先让下面人都忙起来,然后又问道“柴大官人怎么给两位哥哥安排这么个活?还特意交待,不准山寨里的家眷女人来帮忙。”
滕戡叹气道“哪里是派给咱兄弟两的啊,是和大官人打赌输了。”
那头目忍住笑,“二位哥哥上山前,也是赌场老手,怎么昨夜便那么容易输给柴进哥哥了?”
“我们那算什么,柴进哥哥那才是此道行家。”
滕戣在旁边笑着插言道“咱们也别聊了,先去前头看看吧。既然接了差事,总也要搞个名堂出来才好。”
说完拉着自己兄弟,往前走。
他们两不知道的是,此时后山伙房里,神驹子马灵和鼓上蚤时迁,一人手里拿把杀猪刀,面前几个手下正用力的抓着一头大肥猪,马灵撸起袖子,“都压住了,我这杀猪可还是头一回,待会下刀可别跑偏喽。”
说完一把夹住那猪头,一刀刺进咽喉。那鲜红的猪血如泉涌出。
“死偷儿,快用盆接了,莫糟践东西。”马灵看时迁还在那发呆,忙喊到。
“哈哈哈,不想你神驹子马灵,杀起猪来也有模有样啊。”
马灵回头看去,见李助一脸大笑的进来,后头跟着侄儿李懹和马家两兄弟。
马灵用布搽了搽满是血水的手,拱手笑道“军师你们怎的也起这般早?”
“一直都睡不安稳的,习惯了。”
独眼虎马劲凑上前,看了眼地上的猪,血流一地了,居然还在动弹。调笑道“兄弟你这刀法可还得练啊,这头猪可受罪了今天。”
众人一阵大笑,马灵把刀丢给旁边几个本就是伙房的屠夫,“咱和偷儿又没干过这营生,哪会那许多技巧。”
李助笑着说,“多输给大官人几次,就熟悉了。”
旁边的白毛虎马勥,见他说起柴进,接口笑道“幸亏昨晚我们几个没上当,不然今天也得天没亮就起来干屠夫。”
时迁放下盆,边在清水里洗着手边说“你说咱们柴进哥哥这凤子龙孙,怎么就对咱民间的玩意那么精熟?”
李助对他们招招手,带头往外边走边说“大官人当年号称门下食客三千,当中多少咱们这样的江湖中人,你当是做耍子的么,一人跟着学一手都够用了。”
身后几人觉得是这么个理。
说着说着话,大家伙就到了前寨三关,看着怕有上百人,都手拿红绸灯笼,在爬墙上树。下面滕戣和滕戡两兄弟在那一个劲的指挥。
他们听见后面笑声,回头看见是李助等人,忙也憨笑过来问好。
“这是咱们木兰山过的最热闹的年啦。”杜嶨和王进从里面走出来,看着眼前这喜庆景象,都满眼的笑意。
众人见了礼,时迁问道“怎么没见酆泰和卫鹤兄弟,难道酒还没醒么?”
杜嶨摆摆手,“早就起了,既然大官人让咱们头领一起帮忙,怎么敢光让你们干。他们两和糜貹几个正在后头忙活呢。”
话刚说完,看见柴进出来。忙和众人一起迎上去。
大家闲聊一阵后,冬天的暖阳从山头慢慢升起,照得山色如画。那挂在各处的红布,也显得更加艳丽。
柴进见马灵和时迁身上还带着血,笑着道“你们两先去换件干净衣裳,咱们在大堂等你们。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这一日,木兰山上人声鼎沸,桌子摆满了山寨的各个角落。
柴进这些头领,今日也不分大小。让大家端着酒四处快活。纵他们几个酒量再大,也经不起手下人实在热情,皆喝得面红耳赤。
看着以前的热闹场景,谢宁由衷的叹道“这才是过得神仙日子。”
李助在边上也感同身受的答道“是啊,咱们要是还流落江湖,哪里能有这般快意。”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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