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兄弟向大军副将折可存请得将令便乔装成普通百姓,绕着山坡寻路往深里去,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久,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吴璘本欲在此寻干净地方歇着,可吴玠却说若是山谷中有人家,晚上定会有火光。直要再往前走,二人又往深处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漆黑,山道甚是不便。可让二人惊喜的是,远处山坳里正有一微弱火光……
吴家兄弟摸黑走到近处,发现是一间残破的小小寺庙,里面正有两个和尚坐在殿中打盹。
那两个僧人忽然听到门口响动,豁然睁开眼睛。小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吴玠连忙客气的拱手道“我等兄弟二人乃是迷路的百姓,不小心撞进了宝寺还请收留一二。”
那两个和尚见吴玠容貌不凡,又客气有礼也没那么怕了。
“谈不得收留,只是却无多的客房与吃食方便你们。”一个年老的和尚说道“只能委屈二位在这殿中将就一夜了。”
吴玠见这寺庙破败,两个和尚也是面容憔悴,想来是过得不好。
连忙从身上拿出两块散碎银子,客气的道“这便当供奉菩萨的香油钱了。”
那两个和尚见状连忙接下,又对二人感谢再三。
老和尚说道“如今江南匪患,此地已经很久没有香客前来了……”
吴玠早就看出一切,给银子也不过是待会好说话些罢了。陪着老合适闲聊一阵,忽然为难的说道“我本是想过了这昱岭关投奔亲戚,却不知此地正有战事,才一着急走错了路,明日还得请大师指点一二方好。”
“那是自然。”老和尚问道“不知施主本打算去往睦州还是歙州?”
吴玠闻言心头一动,说道“我本欲往睦州寻亲。”
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昱岭关后莫非还能进歙州?”
老和尚最近日子不好过,现在收了他银钱哪里能不客气,闻言哈哈一笑,答道“这昱岭关乃杭州西北第一险要处,过了此关便有去路,往南可进睦州,往西便是歙州。以前倒是没人把守,只是后来方十三做乱,才派了兵马把住了此地,害的本地百姓全逃往了别处。”
吴玠心中虽喜,却是不露声色的叹气道“我等从北方来,却不知道此地百姓过得如此艰难。”
两个和尚一听,皆忍不住大声说起方腊等人的不是来。老和尚更是气得捶胸顿足,直哭道“这方十三一个平头百姓,却妄称什么佛祖转世,简直是蛊惑人心的贼人……”
吴玠兄弟二人见他们越骂越狠,不禁相识苦笑,可心里已经喜开了花。原来是个深恨方腊侮辱了佛家教义之人。
忽然拱手止住二人话头,认真的道“不瞒大师,我乃大宋童枢密帐下官军,特来此地探寻攻取昱岭关的路径……”
老和尚本就觉得这二人身份不凡,此时哪里能疑心,连忙起身行礼道“贫僧期盼天兵久矣。”
然后手往后山一指,正色道“往前五七里却是有一陡峭小道,如今却被反贼用大石堵住了,若是将军有手段能翻过去,却能绕到那昱岭关之后。”
吴家兄弟闻言大喜,忙问道“此道可有贼人把守。”
身后小和尚出言道“小僧前些日子去山中采摘野果,见有几十个人在岭上。”
吴玠听只有几十个人哪里会担心,连忙对二人躬身行了一礼。
“今日二位大师指路之功,在下定如实禀明朝廷……”
两个老和尚闻言更是高兴不已,连忙口宣佛号,直言等待天兵光复久矣。
吴玠和吴璘两兄弟第二天一早,在小和尚的带领下寻到了那个被石头堵住的去路,虽然只是远远看着,可已经有了信心能夺下此地。
回去向老和尚告了别,就往军营之中赶。待向折可存说明了情况,他也是大喜过望。
连忙差人往杭州城禀明童贯和刘延庆,等他们安排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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