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军离开,已经是半天以后。燕青见那县令和一众官吏皆在自己旁边跟着,不禁笑道“诸位相公该干嘛干嘛,鲁指挥陪着我就行?”
那县令等人闻言都是一愣,这样就算降了?
“等取了应天府,朝廷自会再有安排。”燕青明白他们的心思,安抚道“只要诸位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大家这官还有得做……现在城中百姓还请诸位多多安抚,我自在城中驻守,辛苦给我军士卒准备粮草就行。”
说完领着那鲁指挥自往城门去,没有这一支兵马,城中官员哪怕想闹出点什么幺蛾子,也不怕他们能翻起什么浪来。
……
楚秋县在应天府的西南方,卢俊义和秦明领着兵马自然绕了远路,而此时直接南下的先锋大将危招德已经到了古汴河北岸。
河道不宽也不深,可有士卒守卫却也不好强攻。但是危招德本就是跟着王庆打家劫舍的,投了梁山之后也没有什么功劳。如今好不容易请得做了大军先锋,自然不能就此打住了。
直接命士卒顶着盾牌在前,弓手在后。
“给我射这群狗东西。”
旁边一个一直跟着他的士卒连忙劝道“将军,这样难免会有损伤啊……”
“你他娘的怕死到对岸去。”危招德马鞭狠狠的抽在他身上,直打得那士卒连声求饶。
“明天你就转到伙房去,不配跟着老子。”
骂完自己抓起弓弩亲自领军向前。
“给我射!”
军令一下,箭矢如雨飞出。而对岸的宋军也不会坐以待毙,个个拉弓箭对射起来,
军阵之中要的不是你射得多准,在那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哪怕射术再是不济也定能有人中箭的。
两军阵中不停传来哀嚎声,可危招德却在后面厉声喝道“后退者,皆按逃兵论处,某定杀之!”说完自己也立在阵后,一副有种就冲老子来的架势。
这种时候梁山出身士卒的胆量体现得淋漓尽致,仅仅三轮箭矢过后,对岸的弓弩手开始一哄而散……
危招德见状,大喝道“随我杀!”
调转马头绕开自家军阵就往对岸冲。身后的骑兵见自家将领打马而去,连忙跟上。
本就不宽的古汴河霎时间血流成河,而那案上溃散的弓手毫无章法的开始冲击自己的军阵,这更给了危招德足够大的空间。
一人一马飞跃上了河堤,挺起手中长刀就冲进了人群中。士卒见主将如此武勇更是士气大涨,数千士卒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冲过了古汴河。
这支宋军皆是刚刚招募的流民,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的阵仗,军阵一散根本没人再管将领的喝骂,全都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仅仅半个时辰,危招德领着五千先锋营就冲过了古汴河,直杀到虞城县与河道的空地上尸横遍野方才停住马蹄……
危招德一身是血的仰天狂笑,忽然看见前面被自己打的那个士卒,身中将箭还一直跟在自己身侧,不禁又骂道“他娘的,你还是跟着老子吧。”
……
北部的消息早就传进了应天府,此时城内已经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赵构命东道总管胡孺直领所部人马死守应天府,自己在楚秋县被攻破的第二天,便在刘光世和张俊的护卫下,领着一帮大臣逃进了淮南亳州。
可是这里离应天府还是太近,稍作歇息立刻又往北逃窜,直到最后过了长江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而此时,诺大一个应天府的四门外,已经被数万大周人马死死围困,只是碍于城池太过高大,而自己的攻城器械也是不足,吴用才暂时按兵不动。
“这城池不好打啊。”吴用对旁边的青面兽杨志笑道“咱们怕是只能等援兵到来方能施为了。”
杨志乃天波府杨家将的后人,从小熟通兵略自然知道大城大府十则攻之的道理。可是如今城内的胡孺直尚有兵马两万有余,若是真硬起心肠来死守,哪怕将来打下来,自己也得损失惨重。
“危招德已经过了汴河,在高辛镇驻防,拓城想来也派不出多少援兵。”杨志点头道“只是相公为何下令把四门皆给围了?”
吴用苦笑道“并非我想这般,而是危招德来的时候,胡孺直已经把四门堵死了,连那西门的吊桥都被他烧毁,看来是铁了心要为赵官家殉葬了。”
杨志从吴用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惋惜,这些忠臣都是值得敬佩的,只不过跟错了人而已。
“我已经派人往北送信,听闻圣上也准备回师了,咱们先熬他一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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