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颖忽然疯魔一般的狂笑起来,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可他相信这个解释就是背后的真相。
应天府中藏着山东的暗探他听说了。为此杀了很多太学生,杀了很多百姓。既然应天府能有,汴梁为何不能有?
“好你个大周皇帝啊,难怪我父亲临终前想到的人是你。那么多年前你便在京城谋划,这个大宋朝廷还如何能护得了啊。”
……
淮南东路鹿邑县,两个汉子风尘仆仆的在山道上飞奔,他们是拼命三郎石秀的心腹兄弟,领了命回应天府报信。
可是北边的黄河被杜充的人马封锁不准过,东边的王直领着大军也防卫深严,他们只能绕远路南下,但是在路上马匹也被官兵给抢了,直言军中少马暂时征用。
两个人四条腿,走了不晓得多少日夜才进了此地。
他们都快累死了,可是那心中之事,逼着让他们只能咬牙坚持。
“那……那里……”
一个汉子用手指着前方,山下的岔路口正有一家小酒肆,外头挂着一杆旗号。
“梁!”
二人飞奔到门前只觉得眼冒金星,几欲晕倒。
“快快快……”里头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见他们两倒在门前,立刻招呼小厮去照看。
可那石秀的心腹手指往绑腿中间一掏,取出一块令牌来。
那酒肆掌柜见状连忙跑上前一看,心中了然。和旁边小厮抬着他们俩就往后院跑。
“二位兄弟从哪来,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那汉子来不及客套,见已经没了外人,连忙道“我们是梁山石秀哥哥麾下士卒,速速派人去应天府送信,杜充要掘开黄河,水淹东南数州……”
那掌柜闻言神情大骇,一边交代手下备好马匹和马车,交代道“如今咱们有兵马驻扎在鹿邑县北端三十里处,你先去通知诸位将军,我护着二位兄弟随后就来。”
……
当在鹿邑县北端驻守的领军大将青面兽杨志听得消息,大惊之余都觉得这事会不会有假,一面派人往应天府传信,一面让人去接那两个石秀的士卒。
而等李助、吴用听完消息也如杨志一般又惊又疑。
李助道“杜充这狗官难道真的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掘开黄河河道?”
只有柴进心里明白这事绝对假不了。
作为一个水浒爱好者,自然知道八百里水泊后来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东平湖,而那奔腾入海的黄河为何在后世改道由黄河入海,就是因为这个杜充。
他为了阻拦金人南下,想了这么一个鬼主意。可如今却不想这个狗官居然想用这鸟办法来阻拦自己的大军。
若不是现在士卒来报,柴进根本都想不起来这事了,心中不禁暗骂自己。
“濮州还有多少人马?”
李助见说忙回道“濮州只有千目将彭玘领着三千士卒在那……”
柴进一拍桌子,这哪里来得及啊。
若是杜充掘开黄河河道,由于再往东基本上都被自己占领,若是在不淹到汴梁的基础上,只能去滑州韦城,而那里离濮州最近,可是彭玘两千人又无多少骑兵能有何用?
吴用和李助从柴进神色中已经猜到自家圣上已经信了,连忙问那士卒道“可知他们两个出了汴梁多久?”
那士卒摇头道“不知,但是看那模样,怕是有好多天都歇息了。”
二人闻言皆是皱眉,这河道若是补上不容易,可若是要掘开却是简单得狠啊。
吴用道“圣上,是不是杜充没有派人去啊?不然这么多天,不可能北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是,常言说洪水滔天,前段时间又下了那么久的雨水,若是真掘开了,应天府境内怕是已成一片泽国矣……”
柴进听二人那么一说,心中略定,但是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
下令道“命大刀关胜速领本部骑兵去滑州的黄河边……”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杨志派人把那两个石秀心腹送了过来。
柴进心急的等了一会,就见二人衣裳褴褛一脸疲惫模样。
连忙挥手拦住道“二位报信有功无需行礼,你们何时出得东京,速速把所知之事说来。”
可那两个汉子还是往前一跪,回答道“禀圣上,石秀哥哥半个月前让咱们来送信,他说他要亲领人马去除了杜充……”
另一个声音哽咽道“现在也不晓得他怎么样了,您得救他啊。”
“一个京畿路过来如何要得了那么久?”马灵在旁喝道。
“京畿路都被宋兵封锁,咱们只能绕远路,后来马也被他们给抢了去……”
柴进原本他还在希望杜充被宗颖劝阻,可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因为石秀啊,不然半个月时间,黄河水早就冲进淮南去了……
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痛袭来,差点让他站立不稳,如果石秀身死,那全都是自己把杜充,把这事给忘了造成的。
“马灵、时迁,速速领着你们的人去汴梁探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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