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声呼喊让张俊心头一惊。
“何事,快快说来。”
“刘光世亲领兵马已经过了建昌县,很快便会出现在德安……”一个将领急切道:“王德的兵马也快进瑞昌了!”
“砰!”
张俊一拳敲在帅案上,一张脸更是被愤怒气得通红。
刘光世绕远路从南边的洪州来,而王德却出现在了西边瑞昌,他这是要堵死自己所有的去路啊。
“相公,刘光世好大的狗胆,他居然没有朝廷圣命擅自离开荆湖。”田师中急道:“哪怕真有什么事,也得朝廷下旨,岂能由着他以下犯上?”
张俊闻言铁青着一张脸,胸口却在上下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已经派人去杭州送信给汪伯彦,可是路途遥远最快还得两天才能有回信。而刘光世的架势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逼迫皇帝与汪伯彦不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枢密相公,快点想想办法啊。”
知道这种事情一闹大,自己绝对跟着没有好果子吃的田师中也慌了。如今完颜活女被请进了江州城,对于这些女真人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绝对是不会参合进自己朝廷内部的纷争的,除非皇帝下旨让他出兵!
“你再去江州寻万俟卨,多带点金银……”
虽然张俊知道这事已经不可能绕开朝廷,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正在杭州城里的皇帝赵构,也已经被气得摔坏了无数玉器宝贝,把张俊和刘光世二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他的消息自然是秦桧给送来的,在郓哥儿的唆使下,秦熺的亲信虞侯立马赶回了杭州,而秦熺也敏锐的察觉到这完全就是让自家父亲上位的绝佳机会。因为杨存中之事外是张俊与完颜活女,在内却是第一权臣汪伯彦。
“会之,朕是不是真的被汪伯彦与张俊给欺骗,害了杨存中家小亲眷?”
秦桧见他皇帝都要急哭了,连忙跪下道:“圣上,恕臣直言。江北的消息到现在还没传回来,说不定真是张俊骗了您,不然反贼肯定已经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然后领军占据随州了……”
赵构闻言大惊道:“你是说杨存不光没有背叛朕,而且有可能还活着?”
秦桧微微点头道:“极有可能!”
“啊,汪伯彦、张俊这两个狗贼……”赵构气得哇哇乱叫,心也直觉被刀刺一般疼。
“那现在怎么办?”赵构问道:“如今刘光世居然如此逼迫朕,朕也只有爱卿可以信任了。”
“官家,刘光世在荆湖多年远离中枢管束,现在又手握重兵。如今是想借此机会提高自己的威望与地位,您更加要提防啊……”
“你觉得他也有反心?”赵构吓得一激灵,连忙问道:“该如何施为,还请爱卿教我。”
“官家勿忧。”秦桧连忙回道:“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胆子,只不过这事已经表明其心有异,咱们先把张俊之事处置好,将来再做计较。”
“好好好。”发现自己只能依靠秦桧的赵构连连点头道:“那辛苦爱卿跑一趟江州,一切皆可便宜行事。”
等秦桧领了旨,赵构又小声问道:“那朝中该怎么办?”
秦桧闻言心头忽的一惊,知道这是皇帝冷静下来又在试探自己,如果说先处置了汪伯彦,肯定往后那份对自己的信任也没有了。
“官家,如今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还是暂且忍耐。”秦桧躬身道:“微臣相信汪太师绝对是忠贞体国之人。”
赵构闻言,神色微不可查的一缓,温声细语的道:“爱卿所言甚是,朕绝对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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