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进来。”
孔伷在书案之后正襟危坐,齐贞和诸葛亮二人坐在下面。
作为一地主官,孔伷想象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人如此博学多才,别看齐贞和诸葛亮两个人衣着朴素,可这言谈举止皆是不凡,无论是天下大势、医卜星象还是治军理政之道,皆是人中龙凤,往往三言两语间便能切中要害之处,简直让孔伷刮目相看。
齐贞二人到达豫州已经将近一周的时间了,居住在刺史府中每日闲来无事,干的最多的一件事情便是在孔伷的房间中与他清谈,刚好这一点孔伷十分喜好,于是三人这一谈,便谈了将近一周的光景。
齐贞和孔明之间的分工极其明确,孔明负责结合时事,齐贞负责科普方法论,往往齐贞的论点一出来,不光是孔伷,连孔明也是连连称叹,震了又震。
齐贞虽然不知道那些名人名言是哪个朝代的哪个大家无意当中流传出来的,但这些无疑都是在汉朝之后才产生的,震惊那二人自然是不足为奇了。
今日齐贞正说到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个理论一出,诸葛亮心中大骇,他暗自品咂良久,越想越觉得齐贞这话说的有深度,并且是暗中隐隐指向自己,不由得对齐贞有些感激。
诸葛亮正准备就这句话找出历史上的名人举例,怎听得门外有兵士回禀要事,便住嘴不言。
齐贞和诸葛亮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他二人当然不是闲出屁来了整天和孔伷高谈阔论,他们二人在等去往洛阳和徐州的探子回报。
两日前那名奔向徐州的探子已经回报过,齐贞和诸葛亮二人在场,没什么意外的被齐贞二人糊弄了过去。
那名探子身着普通百姓的服饰,进门之后小意的看了看齐贞和诸葛亮二人,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
毕竟是调查齐贞二人的身份,看到二人在此心中惊讶不知如何言语也属正常之事。
“无妨,说吧。”孔伷说道。
其实从他得知陶谦确实要从徐州攻打自己开始,对于齐贞二人的身份便已经信了七八分,况且二人也从未表露出什么贪图之心,又与自己有同样喜好清谈,这几日忘却了相国密使的身份之后,双方倒真有几分惺惺相惜。
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朝廷于半旬之前收到陶谦上表,当日便派出两名密使,只不过密使的身份和姓名未知,去向未知,属下无论如何都探查不出。”那名下属朗声答道。
“还探查什么,这两名密使不就在你面前吗?”孔伷笑呵呵说道。
“下去吧。”
“是。”
那名下属转身离开,直到快到府衙大门口的时候,心中还在纳闷,怎么自己明明说了朝廷没有派出任何密使,主公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莫非自己离开这几日里,又有什么新的事情不成?
“二位贤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下属走后,孔伷站起身来,向齐贞二人深施一礼。
齐贞隐了写轮眼,和孔明二人呵呵一笑,回了一礼。
“既然如此,那不宜耽搁,我们也马上就要上路了。”齐贞说道。
“啊?这么急?”孔伷大惊失色,想不到齐贞二人如此急切的便要离开。
“是啊,之前我们手中没有证据,留在贵府也是为个自证清白,既然现在已经一清二白,我们还要马不停蹄去往徐州劝服陶谦,能少些兵戈,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齐贞开口说道。
“这……怨我怨我,不如在府上再盘桓两日,何必如此急迫?”孔伷接着问。
“此行本想我与诸葛兄一东一西,保徐州和豫州两地相安无事,怎奈公绪兄似乎无此意,那我二人确实也不便叨扰。”诸葛亮接话道。
“这……是我的问题。”孔伷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在诸葛亮面前深施一礼,诚恳说道“愿拜诸葛先生为军师。”
“不敢当您如此大礼。”诸葛亮赶忙扶起孔伷。
大礼不敢当,那军师便敢当了。
齐贞走在去往颍川的路上,心里还琢磨着为啥古人都喜欢客套,就必须你客气过来,我客气回去,这一个东西你要不是三让两让都不好意思揣进自己的兜里。
比如说刘备三让徐州。
好吧,就说徐州当时是个烫手的山芋,刘备估么着接过来自己也知道守不住,可他转手想把徐州送给吕布和陈宫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是对徐州很眼红的,结果陈宫还是再三推辞不肯鸠占鹊巢,但偏偏非得在刘备讨伐袁术的时候,又来了一手背后偷袭,硬是把刘备赶到了小沛。
所以说这些古人的脑回路有时候齐贞还真是看不太懂,咋地,你白给我的我不能要,必须要靠我自己的实力抢过来心里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