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然后走上前,递给张怀仁。
张怀仁现在一看到档案袋就忍不住双手发抖,他是真的害怕又是儿子在外面犯了什么事的证据。
已经怕了。
“张董,我劝你还是看看。”邢立岩清冷的嗓音响起,带着让人不敢拒绝的威严。
张怀仁颤抖着手,看着手里的档案袋,眼眸沉了沉,缓缓打开。
入眼的,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张怀仁疑惑,邢立岩为什么会给他一份这样的报告。
难道...自己儿子在外还有什么私生子不成?!
颤抖着手,张怀仁倏地一下将资料拿了出来。
当看到最下方的鉴定结果,他和张浩的名字赫然在列。
那个血红的印章盖在两人的名字上,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确认无血缘关系。
张怀仁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周围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张叔!张叔!”
幸亏邢烈反应快,一把接住瘫软的张怀仁。
许向农紧张的看着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张怀仁。
“石头,你给张叔看了什么?”许向农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发颤。
邢立岩淡定的说道:“让他能放下心来的一份鉴定报告。”
许向农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这叫放心?
尼玛人都吓的晕倒了,还怎么放心!
许向农捡起地上的那些资料,当看到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时,双眼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那血红的大字,映进他的眼里。
“张浩不是张怀仁亲生的,应该说,不是他们夫妻俩亲生的。”
“咣当——”一声脆响,门外有什么东西掉落。
邢烈上前打开门,就看到呆愣在病房门口的一名妇人,她的脚边还有已经四溅的汤水。
一地狼藉。
许向农看到是陈宛如,急忙走过去:“阿,阿姨。”
已经倒下去了一个,可别再倒下一个。
陈宛如目光呆滞,还没回过神来,此时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事不省。
半晌,陈宛如脸上的神情才算慢慢恢复正常,看着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许向农,她歉意的笑了笑。
“向农,抱歉啊!阿姨有些失态了。”陈宛如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故意不去提及她听到了谈话的事情。
走进病房,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时,眼眶渐渐有些红。
“怎么在地上躺着,多凉啊!”陈宛如略带责备的话,却带着颤意。
可张怀仁已经晕倒,听不见她说什么。
“邢烈,叫医生。”
邢烈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邢立岩之所以这时候才说找医生,是因为他知道张怀仁其实没事,只不过是气急攻心,造成了短暂性的昏迷。
陈宛如将张怀仁的头抬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
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那已经有些苍白的头发。
张浩出事,张怀仁一夜之间白头。
“邢总,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们?”陈宛如的声音有些冷,异于常人的冷静。
陆枋皱眉,不喜欢女人这幅口吻和邢立岩说话。
“替别人养孩子很香?”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让陈宛如偏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少女。
少女带着鸭舌帽,只能看到精致的下颌。
却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但此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分心去想别的。
“如果我和老张不知道这件事,他就是我们亲生的孩子。”陈宛如咬了咬唇,语言艰涩的说道。
陆枋嗤笑一声:“若你的孩子还活着呢?若你的孩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却在这抱着罪魁祸首的儿子悲天悯人?”
少女毫不留情的话让陈宛如神色一僵,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没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夫人,资料上有的东西,我就不解释了。只希望你们看完资料后,别再揪着张浩的事不放。毕竟,和他有仇的,是我。”邢立岩冰凛的声音响起,就像一根尖刺插进陈宛如的心里。
陈宛如没说话,眼睁睁看着一行人走了出去。
那个少女在转身时,还特意停留了两秒。
因为她带着鸭舌帽,所以陈宛如没有看清少女的长相和表情。
只看清了那个勾起的嘴角,带着嘲讽。
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