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疾驰在路上,车内一片静默。
邢烈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闭眼假寐的人,忍不住出声问道:“boss,为什么突然让庄园送茶叶过来?”
本来他以为只是去叶家谈事,但谁知邢立岩突然让人将海河庄园珍藏的茶叶拿了过来。
虽然不是新茶,但那些茶叶可是有市无价,想买都买不到。
而邢立岩,只不过是拿那些茶叶去混了个脸熟。
邢立岩闻言,微张开眼,漫不经心的吐出四个字:“投其所好。”
邢烈闻言,也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问的多,就逾矩了。
“boss,我想起来还有谁认识叶婉女士。”
邢立岩闻言,倏地一下抬起头,看向邢烈。
“我也是在调查中发现,张氏集团张董的夫人陈宛如,好像和叶婉女士待过一段时间。”
邢立岩沉吟半晌,缓缓开口:“联系张董。”
邢烈:“好的。”
这边邢立岩和邢烈都在忙着调查叶婉的事情,而另一边的陆枋,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但此时帝大校长室内,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头疼的事情。
袁灲看着瘫坐在地上大哭的女人,一阵头疼。
因为新生还有几天就要结束军训,学校这几天也没闲着,一直忙着新生开学的事宜。
但偏偏这时候,有学生家长跑到帝大来,说要见他。
按照以往,袁灲并不是谁说见就能见的,毕竟他每天也是事务繁忙。
但这次来的的家长,身份却有些特殊,因为她自称是陆枋的父母。
要知道,陆枋可是他们帝大废了好大功夫才挖来的人,关于她的事情,袁灲自然是更加上心一些。
一听到对方是陆枋的父母,也来不及去求证,直接就让人将人领了进来。
可谁知道,和想象中不同,那据说是陆枋母亲的女人,一来就开始大哭大闹,痛批陆枋的各种不是。
甚至于现在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让人头疼。
“这位女士,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袁灲的助理何明看着张顺华那副模样,语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而此时瘫坐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为了躲避沈家逃到帝都的张顺华。
而她的身后,陆伟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头低垂着,似是有些难堪,不敢抬头。
袁灲冷着一张脸,微微蹙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犹如在看一出闹剧。
“张女士,你说你们是陆枋的父母,有什么证据?”袁灲声音浑厚,语气里带着一股威严。
张顺华身形一抖,但想到来时自己女儿交代的事,又很快镇定下来。
“我是来找我女儿的,陆枋就是我闺女,这贱丫头自己飞黄腾达了,连自己亲爹亲妈都不认,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说罢,张顺华又开始大哭起来,还煞有其事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鼻涕眼泪。
在场的人无不露出一丝嫌弃,都垂了眼,不想再看。
袁灲神色淡淡,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走到张顺华面前站定。但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地上的张顺华身上,反而看向了一旁魂不守舍的陆伟。
“陆先生,据我们帝大调查,陆同学无父无母,身边只有同胞弟弟一人,什么时候多出一对父母了?”袁灲说的漫不经心,但话落在陆伟耳中,却犹如一个巨石。
陆伟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张顺华一看他这个样子,暗骂一声,然后倏地一下站起身,扯住他的手。
“娃他爹,有什么你就说,怕他们做什么。你看看你的好闺女,竟然敢说自己无父无母,这摆明了不想认我们!”
陆伟被张顺华的手抓的生疼,但此时人太多,他也不好使劲挣脱。
“校长,陆枋确实是我女儿。”陆伟硬着头皮说道。
袁灲冷笑一声:“陆先生,并不是你姓陆,陆同学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陆伟闻言,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张顺华掐他的劲也加大了几分力度。
“这些都是陆枋在乌渺市生活的证据,还有我们村里的一些证明。”因为陆枋的户口一直没和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没办法拿出直接的证据,但是总能找到一些东西,证明陆枋和他们一起生活过。
二十几年,可不是想抹就能抹的。
而且陆枋到帝都,就没想过要抹去她和陆家人一起生活的痕迹,所以陆林茜派人回乌渺市调查的时候,几乎没费什么心思。
袁灲垂眸,看了眼陆伟递过来的东西,眼底划过一抹冷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