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破布?”男人齿间轻咬,眯起的眼眸透露出寒色。
经理张着嘴巴,猜不透聿尊的想法。
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经理腆着脸,神色讨好,“聿少息怒,我立马就开除他,不懂规矩,我现在就让人给您的车做检查,要是有丁点刮伤的地方,我……”
聿尊懒得看他,喝断他的话,“给我死开,谁稀罕。”
他再度用腿踢了踢那名员工,“去拿个袋子,把它装起来。”
“聿少,这都破成那样了,要不,我赔您条新的?”经理不知死活又凑过来,生怕丢失这活财神。不就一条围巾嘛,挑最贵的也值。
聿尊一个眼色丢来,大掌一挥,“给我滚!”
员工小弟趔趄回来,捡起脏污不堪的围巾塞入塑料袋。
聿尊伸手接过,“要洗不干净,看我不弄死你!”
他心里堵着口气,拉开车门坐进去,经理欲上前赔礼,聿尊方向盘一打,轮胎几乎撵着他的脚尖过去,呼啸的风势震得经理裤管直飘,他立在原地不住挥手。
直到确认送走财神爷,经理这才朝身后员工怒喝道,“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员工小弟按住腋下,面色惨白。
经理陡然想起聿尊临走时说过的话,“算了,你先留在这,还不去洗车!”
万一聿尊回来找不到人撒气,倒霉的布还是经理自个?
聿尊的双眼透过后视镜落到静静躺在坐垫内的塑料袋上,他知道这是笙萧亲手织的,但就因为送给他时,陌笙箫不合时宜提出的那个条件,令他心里大为不爽,他甚至没有留意她的用心,十分钟都没有戴满,就将这围巾随意丢在了车内。
认真算来,这该是陌笙箫头一次送他礼物。
聿尊两手紧握方向盘,食指的苍龙沉酣盘踞,随着他敲动的动作,等待翻江倒海之势。
这怕是,陌笙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他如此精心准备。
途径干洗店,聿尊停下车。
他拎着塑料袋来到店内,服务员是名二十出头的女孩,她倒出里头东西一看,差点捂住鼻子,“对不起,这不能洗。”
聿尊没有出声,将皮夹内整叠现金甩到她手边。
“先生,您看这上面全是机油,就算能洗干净,可还是会有痕迹在,您还不如重新买一条。”
“哪那么多废话,给我洗!尽量洗干净。”
“这,好吧。”服务员看在钱的份上,拎着围巾向里面走去,“这会知道急了,那倒是珍惜啊。”
聿尊抿紧棱角有致的唇瓣,没有接话,而是安静地坐到旁边等候。
围巾送回他手里时,大致的模样是恢复了,但细看之下还是有一角痕迹,尽管用过芳香和柔顺剂,也不能完全清除掉机油特有的刺激味。
聿尊没有再作出无理的要求,拿了东西回到御景园。
他把围巾藏在个文件袋内,陌笙箫正在客厅喂奔奔吃苹果泥,见他回来,只是抬了下头,想起昨晚的事,便将脑袋压得更低了。
聿尊心虚,大步朝二楼走去。
除去衣柜没地方能藏,聿尊掏出围巾,塞进柜子内,可这样太容易,一翻就能找到。他不懂收拾,只管捣乱,没几下,衣柜就乱的跟个狗窝似的。
聿尊望见衣柜内挂着的大衣,他想了个自认为不错的好法子,他拿出围巾套进衣架,再用大衣掩饰,况且陌笙箫向来不搭理他,衣服也不给他收拾,肯定是找不到的。
“你做什么呢?”
冷不丁,身后传来笙箫的声音。
聿尊差点丢掉手里的衣架,他面不改色挂回去,“换件衣服。”
陌笙箫几步来到聿尊身后,目光扫过衣柜,“你……”
男人转身,“怎么了?”
面色悻悻,不会是发现了吧?
陌笙箫拧了拧眉头,“算了,待会让何姨再来收拾吧。”
聿尊闻言,走过去揽住笙箫的肩,“昨晚累吗?”
他似乎有意要营造某种氛围,陌笙箫螓首,一下就将话题转移,“你方才回来穿的不就是这件么?”
“……”
幸好聿尊脑筋转得快,“还没来得及换。“
男人这才注意到笙箫又和奔奔穿着亲子装,他嗓音陡然提高几分,“你们穿,怎么也没人告诉我?”
陌笙箫拨开他的手,“就不告诉你。”
说完,她就径自朝阳台走去。陌笙箫嘴角轻展,一股藏不住的俏皮合着阳光微漾。
未过多久,她就听到聿尊挨过来的动静,视线轻瞥,看见他穿着和她一样的那件t恤。
是夜,酒吧。
爱丽丝的生活真可以用糜烂二字来形容。
这是家小酒吧,隐匿在市中心的夜色内,环境高调,但不失情调。
爱丽丝身着超短热裤,妖娆白皙的双臂攀附在舞台中央的钢管上,台下时不时传来口哨的调戏声,她穿了件白色吊带,前面挽个结,露出细腻而诱惑的小蛮腰。一头蓬松卷发随着舞动肆意狂乱,她叫嚣着,接过男人们递过来的酒,一杯杯灌进去。
舞池内,震耳欲聋的音乐激发每个人心底潜在的叛逆及堕落,有人在台下喊道,“美女,晚上过夜吧?”
“哈哈——”
“美女,陪我们睡睡怎么样?”
爱丽丝扭着水蛇般的腰肢,倾下身,一副好身材完全展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说什么?这儿太吵了……”
“我们出去说,带你去玩!”
爱丽丝被几双大手擒下舞台,包内的电话响个不停,直到出酒吧才听见。
“等等,我……我接个电话,咯……”
男人的手按住她的动作,“美女,这会接,多扫兴呢。”
爱丽丝一双清眸透出迷离,似醉非醉,“用不着你们管,给我滚!”
“嘿,这小妞怎么不知好歹。”
先前的男人搂住她的腰,使劲将她往巷子里带,爱丽丝脚步不稳,“松开我!”
“到了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爱丽丝醉醺醺的完全不在状态,任由他们将她拖入暗巷。
“砰——”
连着四声,寂静的夜幕被撕裂,街口的灯光头个遭殃,被打烂的路灯张牙舞爪铺洒,负责跟踪爱丽丝的两名男子深知不妙,一左一右地下了车。
由于路灯被打坏,再加上又是个小巷子,里头很黑,望不到头。
一名男子掏出手机,这样一看,不禁吃惊。
方才的三人竟直挺挺地躺在这,无一例外,头部中枪,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再一看,早不见了爱丽丝的身影。
爱丽丝发动引擎,车子穿梭过小道,她猛踩油门,如若料的没错,后面的人急着收拾烂摊子,一时半刻不会跟过来。
她握紧方向盘,眼里毫无醉意,爱丽丝比约好的时间先到,她的药已注射完,殷流钦算好她的时间,非要让她吃到苦头她方能听话。
殷流钦的人赶来时,爱丽丝正毒性发作,痛苦地伏在方向盘上挣扎。
男人没有多言,也没有将爱丽丝撤回,擦身而过的车窗内丢出个黑匣子滚落在她车轮底下,爱丽丝慌忙打开车门,提了匣子快速离开。
殷流钦的意图很明显,他就是要告诉她,要她生或要她死,只要他一句话。
接到电话时,聿尊正和陌笙箫坐在钢琴前,奔奔喜欢弹琴,每次听到琴声都会表现出异于平常的兴奋,医生说,这是好现象。
陌笙箫泛出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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