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李相很快黑着脸进了棠园:“你做的好事!璃亲王怕是无能为力了,太子马上就要登基。你,你现在嫁不嫁平南王还由不得你,这老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王府怎生还肯要你?”
阿萝心想,是啊,安清王气还来不及呢,还肯要这等丢尽颜面的媳妇?只怕是就算让刘珏杀了她也不会把她让给子离!现在就等着看子离的反应,两边一争起来就有了缓冲的时间。她怎么这么命苦,还要冒着丢小命的危险!
她神色坚定:“爹,实话告诉你吧,三年前我就与子离定下终身,非他不嫁!我逃走那次,也是子离相帮,不然我怎会跑得这么利落!”
李相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就挥了过去。阿萝轻轻接住:“别打,我手重,怕不小心伤了您老人家!”
不多时,宫中传旨,接阿萝入宫。
刘珏一路狂奔,终于在二月初三这天赶到了谷城,十万南军在谷城郊外安营扎寨。这里距风城只有三个时辰路程,南军牢牢扼住了沿谷城往北经顺河镇这条风城南部咽喉要道。鸽组密报,王太尉的二十万东路大军已离开东郊大营,于风城东门外十里安下营寨。
刘珏暗暗蹙眉,按理说南路军比东路军实力强得多,但他在沿途的南部城池都留下了必要的守军,防陈国再次袭击,而东军却无后顾之忧,可倾巢出动。这么一来,南军倒不如东路军人多势众了。他下达一连串命令后,带领五千铁卫和乌衣骑奔风城而去。
都宁河还是这么宽广清澈,只是南城门却紧闭着。队伍打马上了浮桥,行至城门下,城墙上哗地冒出众多弓箭手。刘珏懒懒地坐在马上,一铁卫提气喝道:“平南王到!”
城头冒出一守将,赔笑道:“太子监国有旨,此乃特殊时期,请平南王只带乌衣骑入城。”
刘珏摆摆手,五千铁卫退回了河对岸。城门缓缓打开,刘珏与乌衣骑慢慢进入南城门,守将赔笑立于门下恭迎:“下官奉旨办差,王爷原谅则个。”
刘珏睥睨着他,从怀中拿出赤龙令,一下子扔给了守将,守将被唬得一惊,双手接住,却不知道拿这个宝贝怎么办,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刘珏笑道:“瞧清楚了?是什么?”
“赤龙令,可掌,掌……”守将吓得语无伦次。
刘珏马鞭一扬钩回赤龙令,高举着它朗声道:“先皇祖御赐赤龙令,形势危及时掌风城城防,违令者先斩后奏!”
守城军士哗的一声跪倒一片,另一部分却站立不动,有将士拔剑出鞘:“王上刚刚驾崩,太子监国,平南王可是要造反么?”
话音刚落,刘珏一剑掠过,适才出声者人头咚的一声滚落。众人心中一凛,这个平南王出手狠绝,毫无顾忌,摆明了若是不服,南城门下瞬间就要大战一场。
刘珏面不改色,傲然冷笑道:“竟敢对先皇祖不敬?本王正是为勤王保驾而来,谁再敢挑拨本王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这,就是下场!”眼睛冷冷地从适才不服的将士身上扫过,逼人的气势压得他们软了膝跪下。
刘珏对乌衣骑冥音使了眼色,五千铁卫从河对岸过了浮桥,迅速接管了南城门的城防,彻底保证了南路军往风城行军的通畅。他吩咐完毕,带着乌衣骑回了安清王府。
就在刘珏在南城门斩人立威的时候,宫中接阿萝的马车出了相府不久,就被一群黑衣人截下,宫里侍卫压根儿没想到会在王宫脚下遇着公然拦截的狂徒。来者武功高强,配合默契,掳了阿萝便四下散开逃走,现场没留下一点线索。生还侍卫赶紧入宫禀报。
安清王听报说刘珏怒气冲冲地进府来,急急往榻上一躺,湿布搭上额头,有气无力地开始呻吟。
刘珏跑进卧室看到的就是一个病恹恹的安清王。他冷笑道:“病了?气病了?”
安清王火大,臭小子,也不知道体贴一下老爹,什么口气!还是阿萝乖。他哼了一声,有气无力道:“臭小子!也不知道关心老爹一下,活该媳妇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