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含笑端过酒,在牙耳羞怯的目光中送到了嘴边,突又放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雅尔姑娘手很嫩呢。”
牙耳脸羞得通红,微微一用力,手挣了出来,嗔道:“元帅!罚你喝酒!”
“哈哈!”刘珏朗声大笑,手抬起她娇羞的脸,眼中全是戏谑之色,“最难消受美人恩,本帅喝就是了。”
他端起酒杯正要喝,眼角看着她,目中流露出一种急色:“来,让本帅先抱一下。”他手一伸,揽过雅尔的肩头,觉得她浑身一僵,不觉轻皱了下眉,“怎么?不愿么?”脸竟沉了下去。
“怎么会?”牙耳扯出一丝笑,“人家,不习惯么……”身体已偎了过去。
刘珏“扑哧”笑了出来,似带着醉意,眼睛往她露出的雪白的胸颈一扫,揽过她,竟就要亲下去,另一只手有意无意往她胸部探去。
牙耳出手一挡一推:“元帅,这里,人……人太多……”声音已轻如蚊蚋,红晕布满面颊,欲拒还迎,流露万千风情。
刘珏似愣了一愣,呵呵笑了,霍地站起,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对众将士道:“本帅先行一步了!”说到一个“了”字,突然把手中的牙耳扔了出去。
“啊!”牙耳一声尖叫。没等她落地,突然从门口冲进一个人来接住她,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牙耳一看大怒:“小泡沫,你!”
小泡沫满脸是泪,低声道:“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你!”牙耳眼中腾起怒火。
席间众人都被这个变故惊得呆住。刘珏慢条斯理道:“玛花小姐是不欲你的王子与本帅风流快活吗?”
牙耳缓缓站起,双眸冷似寒冰:“原来平南王早已识破!”
“牙耳……不就是邪么?苍邪王子,很不幸,你肖似明月夫人。不巧在下才见过她。”成思悦轻笑着。
“苍邪!”小泡沫发出一声悲呼,眼里含着期盼与求恳。
苍邪蹲下,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小泡沫,人各有志!”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回身已抖出把软剑,直指刘珏,“我父王降,苍邪还在,刘珏快快受死!”
堂上众女惊得花容失色,众将看得目瞪口呆。小泡沫眼中暴出神采,喃喃道:“好美!”苍邪软剑游动如蛇,闪着银光,伴着长袍飘动,他的黑发在空中飞舞,完美的一张脸带着森森杀气,邪媚到了极致。刘珏叹了口气,他实在是美丽。
“当”的一声轻响。两剑相交,软剑顺势往下游离,刘珏翻身跃起,松了手,反手却是一掌。苍邪顺着掌力飞出,双脚轻点,跃了过来。刘珏一面拆招一面呼道:“殿下何必固执?你父王母后都降了。”
“我绝不容许!”苍邪脸上泛起震怒的红晕,出手狠毒,一条淡青色的烟雾从指尖直扑刘珏而去。
成思悦脸色一变,人如急箭般飞来,袍袖一展,已将烟雾收进袖中,挡在了刘珏面前。苍邪一愣,这毒沾衣即死,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以此毒杀人,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用毒取胜。坐在席间,他几次想用毒,都忍了。眼看刘珏识破了他的身份,出言道他父王母后降了,心里一气,才使出这毒。而这个成思悦却笼毒于袖中,一点事都没有!
狭长的凤眼涌起愤怒,苍邪轻抖软剑向成思悦刺去。“元帅让开!”成思悦低喝一声空手迎上,双掌结出手印,瞬间使出飞雪功,身形飘忽,突起一掌拍在苍邪胸部。苍邪一张嘴,喷出血来,人似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地,咳了两下,便知心脉已被成思悦一掌拍断了。
苍邪一落地,成思悦似怔了怔,手微微伸出又收回,眼里神色复杂,似怜悯,似感叹,似难过,说不清道不明。
小泡沫连哭带爬地奔过去:“苍邪,苍邪!你怎样了,你别吓我啊!”
苍邪平静了下来:“小泡沫,我,只是太骄傲……”
“你是该骄傲,你是我夏国最骄傲的王子!”她哭道,花厅里的女子们几乎全哭了出来,这是她们心中最尊贵最美丽的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