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则灵终于从旁嘴里得知了一些白杨的手段,整一赖皮子,耐心好的没边,软硬不吃,爱钱的给撒钱,不爱钱的给玩体贴,一块的时候把捧到天上,分手也能好聚好散,虽然大家都道白杨是个无赖花花公子,可是对他趋之若鹜的女还是一把一把的。
陆则灵没想到有一天白杨会把这些手段用到她身上来,她这性子很冷,对除了盛业琛以外的也很决绝,一次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绝白杨就是不放弃,她没办法,偶尔磨不过他也会和他去吃一两顿饭。
其实她没想过和他有什么结果,两不温不火的处着,这可急坏了林晓风,好几次杀到她家里,当她是十几岁的叛逆小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她回头是岸,别再堕落和白杨这种一块。
陆则灵哭笑不得:“白杨和白松是亲兄弟,都是白家,有什么区别,不是说白家好吗?”
林晓风说:“一母同胞也有基因突变的,白杨这货就是突变了!可千万别和他处了,他身上的情债可是一摞一摞的!和他一块,那些个女的眼刀子都能把削死。”
陆则灵好笑,宽慰她:“行了,有数,真的和他没什么事的。”
她越是这么说,林晓风越是不放心,回去以后就杀到白杨家里,把白杨臭骂了一顿,逼着白杨当着她的面把手机里所有女的电话删了才算罢休。
陆则灵没想到林晓风这么夸张,白杨给她打电电话抱怨的时候,她也有几分抱歉。
“陆则灵,林晓风这回可下狠手断了退路,不答应就要打光棍一辈子了!忍心吗?”
陆则灵忍不住笑了:“有什么不忍心的。”
白杨耍赖:“不管,今天不出来,可没完了。”
拗不过他,陆则灵换了身衣裳跟他出去了。
白杨每次不是带她去打牌就是参加集体活动,完事了就装正君子原封原样给她送回去,模样,倒不会叫讨厌。
像这样带着一身酒气来接她倒是很少见。他是酒量极好的,好像喝再多都不会醉,他身上酒精的气味很浓,夹杂着微淡的古龙水味道。他眼睛有些发红,脸颊上也是。一看见她下楼就开始笑,薄薄的嘴唇浅浅上翘,一双招惹桃花的眼睛微微眯着顾自生情,斜睨着她,更显明亮:“今天答应的这么爽快,莫不是终于被感动了?”
“是的,”陆则灵也开起了玩笑:“感动得恨不得以身相许,只恨今生不能嫁给啊!”
白杨也不知怎么了,听了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再那么迷离,他定定的盯着陆则灵,一字一顿的说:“认真吗?认真的话,明天就去领证,敢吗?”
陆则灵看不懂他的表情,有些慌乱,赶紧推开他:“少来,发神经!”
“就知道都是骗的。”白杨抿了抿唇,明明还是笑着,可是陆则灵却觉得他的眼神里闪过了片刻的神伤,陆则灵眨了眨眼睛,白杨又恢复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陆则灵怀疑方才不过是她看错了。
白杨带她出去也没什么特殊的行程,又是去打牌。她坐一旁也无聊,每次白杨要胡了都喊她摸牌,其实是他做牌巧妙,根本不干她什么事,他却硬说成她是他的幸运女神,惹得一桌子的笑开了花。
牌打完了,白杨的酒也散的差不多了,他们是早约好了打牌的,所以白杨喝酒前就把车停了会所楼下,这会儿他们出来,代驾刚好把车给开了过来。
陆则灵有些担心的说:“酒醒了没啊?”
白杨侧着头懒懒的看着她:“知道不愿意和一块死,所以别怕,绝对会安全的送到家。”
陆则灵被他无心的一句话噎了一下,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索性保持沉默。她往后靠了靠,正准备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却见他车上的放着一个她十分眼熟的锦缎盒子。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拿那盒子,不管是颜色,材质,甚至是触感,都让陆则灵难以控制的激动起来。
揭开盒子,一只熟悉的血色翡翠镯子落入了眼帘。陆则灵几乎惊到忘了呼吸。
她不会认错的,这个镯子就是她卖掉的那一只。奶奶送给她的那一只。一想到那个慈祥的老家,陆则灵的眼底就不禁一阵湿热。
她最不得已的时候,卖了这只镯子,心心念念的要买回来。找了工作,她眼都不眨和酒店签了五年的合同,只为了能预知一点钱去把镯子买回来。
当她再回到那个铺子的时候,却被无良的老板告知,那镯子已经被买走了。那一刻她是恨极了的,难以自控的摔了老板的茶杯和摆饰的植物。那老板大概也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爆发起来这么可怕,赶紧喊了来吧陆则灵拉走了。
最终还是把那镯子弄没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陆则灵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也许是上天注定吧,老天把她和盛业琛最后一丝联系也切断了。
她找不回盛业琛,甚至一个镯子都保不住。
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这个镯子,心里酸酸的,她知道这个要求很不该,还是问出了口:“白杨,这镯子,卖吗?”
白杨开车,车窗开着,外面有些嘈杂,也没听清陆则灵说话,以为她是问这是什么,随口回答:“前几天随爷爷逛古董店买的,听老板说是晚清的东西,颜色挺润的,妈好这一口,买来送给她的。”
陆则灵咬了咬嘴唇,认真的又问他一遍:“这镯子,能卖给吗?”
白杨这回终于听清了她的话,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说:“找买?知道这玩意花了十万吗?还买吗?”
陆则灵没想到这镯子原来可以卖这么贵。心里对那无良老板的怨恨更深了几分。她硬着头皮说:“分期可以吗?这镯子卖给。”
白杨噗嗤一声笑了,“傻子,喜欢就拿去,反正妈也不一定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