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每次他来,都走后门。
江淮公安,武警战士,他们与飓风组织一战,周一来的神经都崩紧了。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边,才知道有多么紧张与恐慌。
他的心思,可以说五味俱全。
既渴望江淮公安将这些犯罪分子压下去,又渴望能发生一点什么?
直到事件平息,他依然是心有余悸。
而张一凡,一直战斗在前线。
两天前的视察,更是大义凛然,舍生忘死的味道。换了他周一来,绝对不会有这种气魄。
很多人私下里说,张一凡有当年领导人的风范。但也有人说,他这是犯傻。
对付这种亡命之徒,用得着亲身犯险吗?
对于背后的种种议论,张一凡充耳不闻,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中有数。
周一来的看法,秦瑞生并不认同。
但是他知道,周一来是下一届内定的省长人选,他来江淮的目的,就是全力以赴,完成上面的指示。周一来这句话,秦瑞生不敢苟同。
喝了一口茶,秦瑞生道:“这绝对不是运气。”
一个人如果光凭运气,断然不可能走到今天。
在某个方面,秦瑞生此人还是很客观的,他看待问题很关键。
如果光凭运气,张一凡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周一来听到他这句话,不由有些惋惜。
这就是他心里,既矛盾,又紧张的原因之一。
既希望江淮警方能把犯罪分子干掉,又渴望发出一点,无法收拾的事情,以至将局面搞得混乱不堪,然后江淮班子进行重组。
真那样,他的出头之日也久不远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姚慕晴为什么要在关系时候出现,用自己的身体为张一凡挡住这两颗子弹?
他和秦瑞生,都没有去看姚慕晴。
倒是听说张一凡每天都要去看一次,对此,外人没有任何异议。毕竟是姚慕晴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救了他一命,尽管说,张一凡当时穿了防弹衣,但姚慕晴的举动,让人十分感动。
知道姚慕晴身份的人很少,宣传部对这件事情的发布,也是以记者的身份来掩饰。
周一来本人,与姚慕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或许说,他不够格。
秦瑞生道:“周记,如果不出意外,江淮接下来的局势将很稳定。上面对省委这次的反应和事情的处理,非常满意。因此,接下来的江淮,依然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发展生产力,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周一来心里明白,他看着秦瑞生,“放心,江淮市这次也会拿出成绩来的。”
秦瑞生道:“经过此次事件,涉案的几家外资企业,也将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他们在中国恐怕是呆不下去了。这几大企业都不错,在江淮也很有名气,要做好平稳过渡。”
周一来叹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秦瑞生看了看表,“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他还住在省委宾馆,每天晚上绝不超过十点半回。
秦瑞生走后,周一来又喝了会茶,这才离开茶楼。
秦瑞生说的,绝对是一个机会。以张一凡的为人,江淮境内这几家涉案企业,绝对会被牵联进去。如何做好平稳过渡,这是一个问题,也是他们江淮市委,市政府表现能力的一个机会。
江淮市中心医院。
张一凡再次来临。
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
这里是高干特服病房,姚慕晴的手术很成功。
尽管这样,也让人惊吓不已。
张一凡走进这里,守在楼层门口的警卫,恭恭敬敬敬了个礼。
由于她的身份特殊,医院给她安排了二个护士。
张一凡推门进来,护士喊了句,张记。
张一凡点点头,两人便悄悄退下。
床上的姚慕晴,微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宛若一个睡美人。
张一凡站在床头,定定地打望着她。
姚慕晴沉沉地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张一凡的到来。
她睡得那么安详,那么深沉。
深长的睫毛,遮盖着双眼,白晰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
看起来,她跟多年前还是那样漂亮,一丝也没有改变。唯一让张一凡不解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永远都那么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如果只是这样,张一凡也不会感到疑惑。当初的姚慕晴,应该说,所有的美女,都有一种共同的气质,那就是冷艳,高傲。
但是此次重逢的姚慕晴,除此之外,还多了一种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萧杀之气!
他无法理解,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她变得如此冷漠,杀气如虹。
熟睡中的姚慕晴还在打着点滴,一只手露在外面。
张一凡抓住她的手,一丝熟悉的凉意袭上心头,这是姚慕晴身上独具的特性。
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姚慕晴似乎醒了,脖子扭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张一凡将她的手放在被子,一个护士走进来。
“张记!”
张一凡问了句,“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说,“恢复得很快,只是需要静养。”
张一凡明白了,“好好照顾她。”再次看了姚慕晴一眼,这才离开。
看到张记对这女子的关切,两名护士颇有些羡慕。江淮这么大,有多少人企盼着,渴望这位张大记亲眯。这些人中间,除了怀春的少女,也有年纪不小的官场精英。
这并不是说,张一凡男女老少通吃,只是他独特的身份,让这些各怀目的的人,千方百计想靠近他。
两位护士妹妹,小声地窃窃私语,她们不知道姚慕晴的身份,却知道姚慕晴是张记的救命恩人。两人在心里叹息,好象恨不得眼前这位躺在床上的女子,就是自己一样。
两人给姚慕晴测过体温,又去了值班室。
姚慕晴睁开双眼,深长的睫毛颤颤。刚才张一凡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张一凡拉她的手,做装作惊醒的模样,扭动了一下脖子,继续假睡。
这段时间,张一凡几乎每天抽空来一次,很巧,她每次都在熟睡当中。
因此,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上。
听到走廊里没了声音,她喃喃自语,他果然是个多情的人!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张一凡从医院里出来,张雪峰紧紧相随,“张记,上车吗?”
张一凡摆摆手,独自朝前面走去。
后面紧紧跟着几名便衣,跟张一凡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自从十里汽车城的事情发生之后,省厅给他派了几名便衣,以保证他的安全。
张一凡边走,边想着姚慕晴。
虽然说,如果没有姚慕晴,他不一定会死,但是姚慕晴那天的举动,的确感动了他。那种义无反顾的壮举,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就象自己一样,明知道有危险,他还是坦然面对。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张一凡在心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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